话声才落眼角望到白雅倩朝我嘴角一撇,讥笑道:“只是略懂医术,怎能治皇上之病?你以为皇上治病是儿戏吗?”
傅太医转头朝我这边望了望,也许想不到我竟是一个黄毛丫头,怔了怔,犹豫地对皇帝道:“下官并没轻视小辈之意,但这姑娘如此年轻,恐怕断症不多,经验不足,难以医治皇上之症。”
慕容翼此时倏地站起来道:“阿颜医术精湛,曾在弩国为我军医治愈过疾痢之症,父皇当可放心让她一治。”
“施丫头竟如此厉害?那朕倒要让她诊治一番。施丫头过来吧!”皇帝脸露喜色,温和地对我招了招手。
皇帝此言一出,我身上便是众目灼灼,灼得我有点不好好意思,便朝慕容澈望了过去,只见他狭长的桃花眼笑意盈盈,似雨润物,转而又望慕容翼,见他笃定地朝我点了点头,身边的曲飞烟也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示鼓励。
我定了定神,站起快步走向皇帝,途中什么样的目光都有,管他什么目光呢,能医且医,不能医就罢了。
皇帝见我到了面前,便伸出一只手放到小几上,对我轻笑道:“施丫头不要想太多,你放心地诊治吧!朕此病经年日久,能治最好,不能治也正常。”
皇帝是怕我有太多心里负担,在强忍着疼痛安抚着我呢!
我伸手出帮他诊了诊脉,又看了看他的舌头,问了问他过往的病史,发病时的情况,心里慢慢地有了分寸。
我见皇帝的头好像越来越痛的样子,便对他说:“我将施针以缓解皇上疼痛,这药丸还是暂时不要吃了。”
一旁的傅太医忍不住道:“怎么不让皇上吃药丸缓解疼痛?这偏头疼虽不大,却也大意不得,你可知道,随意施针也许会让病情加重。”
“此症应当不是……,咳……,是药三分毒,我施针只是为皇上缓解疼痛,不止缓解,坚持下去还有根治病情之效。”我有点困难地说。
我能说一直以来太医都诊错症了吗?皇帝多年来已让许多医术高超的太医诊治过,却无一例外地将颅内出血只当作简单又顽固的偏头痛医治,虽然颅内出血是导致这偏头痛的原因,但若只治偏头痛不治颅内瘀血,那便是治标不治本,怎么能治好?那瘀血越积越大,若再过三几年,恐怕性命堪忧。
可此时若说实话他们定然说我大言不馋,胡说八道。就如当初在慕容翼军中阎大夫开始时对我那般。
但傅太医听闻,还是很不以为然。而皇帝却大方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我对他施针。
我让皇帝全身靠着椅背,取出衣角边藏着的银针套,取出一枝银针,朝皇帝的百会穴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