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太好玩的血腥赌局。
我顿悟了,然后咬牙切齿:南城九倾,你这个红颜祸水不守妇道的鬼东西!
“行行,我找,但你得给点提示,他至少还在这个宅子里吧?!”现在除了暂时妥协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在人家地盘上敢喝祸水就得承担“拉肚子”的后果,对不?
恋哥小鬼头冷漠地转过身去,没再理我。
她慢吞吞地捡起我扔掉的丝衫,又转回软榻边拨了拨瓷盘里的香柱,最后拎起尸袋搁脚的那头,悠哉地拖着往内室走。
看她跟拎只大个绒毛兔子似地拽尸袋,我怎能不急又不敢轻举妄动。尸袋被拖行在尘灰厚积的地上,一路在家具上磕磕碰碰地撞,看得我整个脑门心都抽疼了。
看来就算我妥协,也不能指望她善待。更有可能的是就算我得胜归来,恐怕看到的也是自己一堆骨肉分离待烹调的食材状。
“喂喂,妹子,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啊,能不能把那个袋子还给我,我麻溜地就滚出这里好不好?!”我忍不住软下了骨气。
然后心头微凛,恍然明白了些什么,譬如——
对于南城九倾,我想自己终究没有花痴到不顾死活的地步吧?没事亲亲抱抱不关系,但让我赔上性命就绝没有到达那个份。本姑娘就一庸俗小妞,有爸妈有朋友有快乐地生活在人世间的任何理由,何苦跟一大屋子鬼货较着劲抢它们爱慕至死的少主人。
哪怕,哪怕……未能等我的脑袋“哪怕”出个什么意思。
“呵呵呵,这样啊。甚好,就给你点提示。”
内室传来一阵不怎么好听的欢欣笑容,琤琤琴声伴着低哼如泣如诉地传来。
“人悄悄,夜沉沉。闭香闺,永弃鸳衾。想娇魂媚魄非远,纵洪都方士也难寻。最苦是,好景良天,尊前歌笑,空想遗音。望断处,杳杳巫峰十二,千古暮云深。”
这、这啥意思?
我囧囧地听完,刚想说“妹子,姐姐我语文不好,你能直接说点人话吗”。
霍然眼前光线大增,一个睁眼闭眼后,这房间又恢复和南城九倾进来时的光鲜模样,烛火温吞暗香氤氲,我还是站在那扇画绢屏前,好像小鬼头的那番折腾是我走神打盹时的一场荒唐梦境。
但猛地转个头,就把自己吓得蹦跳了两步。因为屏风前多了一面狭长的穿衣镜,里面正映着一位穿得松松垮垮却又无比雍容的女人。
她雪白修长的颈脖上,拴着一根用绢丝绞成的绳索。
穿衣镜为正向摆放,映出的女人却是背对着我,长发挽髻垂袖肃立一动不动,如幅工笔侍女图似的。倒是颈中拴的那根丝绳延伸至镜外,悠悠地摇啊摇,好像有人正抓着绳子那头在晃着玩。
看着这架势,我慌忙地摸向自己的头颈,幸好啥也没摸着。
不由长吁一口气,然后就奇了怪哉,这镜中的女人到底是谁?难道她还是房间的主人南城十檀?
既然我看不见而且背对着我,她应该就站在我身后。我猛然回过头,却是一室寂寥,空空如也。
好吧,这是鬼宅、鬼宅、鬼宅,重要的事讲三遍!所以哪怕背后突然连地板带屋子全没了影,也不能再让我炸毛。
本姑娘的灵异经验值已经从新手级别up到单服排价能收五块钱带徒弟的那种层次,不过这经验值刷得真够我老泪纵横一百年啊一百年!
虽然现在脑屏上有大把的疑问弹个不停,但我没时间去探究,也顾不上观察这姑娘拴着绳玩得是什么爱斯爱姆新花样,得先奔去软榻旁看那柱香还能燃上多久。
然而,一动弹麻烦就来了。
脖颈猛地被一股强劲的无形力量给掐紧,窒息般的抽痛直袭脑门。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然后不信邪地又走动两步。割喉般的痛憷让双腿一阵痉挛,僵直地跌倒在地。
纳尼?
顿时懵逼,我不敢再乱动腿脚,缓慢地转过头。
终于发现那面镜子里的女人换个方向站立,脖子上的绳子也从另一边牵出,看着极其怪异。
可是不让走动还能怎么找,这不是明摆着耍我么?
喵的,难不成要被一只小鬼头玩死在这里,真特么是冤到阎王殿的委屈。何况依南城九倾的说法,现在冥间已经没了阎王来审案,我被弄死在这里能找谁叫屈啊?!
摸着被抽疼的脖颈,默默鼓励自己:柳妙啊,傍仙傍鬼都不如傍自己二两重的脑瓜仁,再弱再渣咱也要对得起“万物之灵”的大buff,难不成还能回头去活成一头小香猪吗?!
痛喝一碗醒脑安神的心灵鸡汤后,我终于冷静下来,尝试理性地分析起当前这诡谲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