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吓傻了吗?”
陆安珩瞬间收回了眼神,仔细地看着方才扶起自己的男孩。见这孩子不过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眉目如画,很是精致,即便沦落到如此窘境,这孩子的眼中还闪烁着熠熠的光辉,与身后的那群孩童宛若处于两个世界。再一看他身上所穿的锦衣,料子明显不是凡品,陆安珩便能断定,这位的来历定然不凡,也不知外头那俩人贩子哪儿来的豹子胆,竟然敢招惹上这么一个权贵家的小少爷。
这位小少爷倒是天生的自来熟,对着陆安珩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头,小声安慰他道,“你别担心,我阿爹肯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就让我阿爹把外面那两个坏蛋关到大牢里去!”
陆安珩点点头,同样小声的问道,“你被抓来很久了吗?这里就只有那两个坏人看着我们吗?”
男孩点头,接着道,“没错,我被关进来两天了,就只看到他们两个人。对了,我叫萧恪,你叫什么?”
“陆安珩。”
“嗯,陆家阿弟,你放心,我阿爹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陆安珩可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四下看了看,陆安珩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试试爬一爬窗户,就听得门口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陆安珩赶紧坐下,紧紧地挨着萧恪,做足了一副害怕至极的样子。
门应声而开,大汉端着一只破碗走了进来,见陆安珩已经醒了过来,大汉满意地笑了笑,粗声道:“很好!算你识相,听好了小崽子,你要是敢哭,我大牛的拳头可饶不了你!喏,喝了这碗水!”
陆安珩乖巧的接过水喝了一口,又苍白着脸将碗递给大汉,却在大汉快要接过的瞬间松了手。大汉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碗摔得四分五裂。
大汉瞬间就沉了脸准备发火,陆安珩的动作却比他更快,连忙将碎片全部扫进自己的下袍中,似乎被吓到了,瑟瑟发抖的急急开口道:“我马上就收拾好,你别打我!”
许是陆安珩的脸色太苍白,大汉抡在半空中又放了下来,黑着脸吓唬陆安珩,“这回我就放过你,下次再毛毛躁躁的,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陆安珩连连点头,乖巧地应道:“我知道了,下回一定当心。”
大汉对陆安珩如此听话的表现很满意,乐道:“不愧是念过书的娃,就是要比这些小崽子们懂事得多!”
陆安珩则白着一张脸,怯生生地道:“我要是听话,你是不是能将我送回家去?”
大汉大笑,“回家?放心,看在你听话的份儿上,我会给你找个好买家的!行了!都不准说话,让我听到一丁点声音,你们就都得挨揍!”
陆安珩点头,望着大汉离去的背影,悄悄地将碗的碎片全部藏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如果只有这两个人看守的话,自己未必不能拼上一把。
陆安珩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每年冬日都会有人冻死了。这样的天气,买不起过冬衣物的人家,可不是就得硬扛着么。至于扛不扛得过,那就得看命了。
即便有那略微富裕一点的人家,置办一应物什,家中老人也挺不过这凛冽的寒冬,
陆安珩心下叹息,努力地回想着炕的盘法。
作为一个南方人,陆安珩家里并没有暖气。不过后世旅游行业发达,陆安珩也经常在寒假前去北方旅游。然而,陆安珩只知道这玩意儿的大概原理,对于怎么盘炕,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陆安珩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早知道自己会穿越,当初就应该好好钻研农业和工业知识。学好后穿过来,怎么着也能提高广大古代同胞的生活水平,带领他们走进富强和谐的美好生活。
而现在,自己还是好好冻着吧。
陆安珩在家里仔细琢磨了两天,连辣椒苗快到成熟期,就要长出辣椒了都没能让他高兴起来。想了想,陆安珩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来转移注意力,比如,忽悠着萧恪和自己搭伙开个书局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