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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飞机降落在哈尔滨太平机场。
途中虽然先后遇到气流颠簸和积冰,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
南风一年有大半年都在飞机上度过,对于突发状况早已见怪不怪,在其他乘客全都惊慌失措时,全程面无表情,泰然自若。
西洲钦佩她胆色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他两次都已经做好了英雄救美的准备,奈何美人比他还淡定,害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两人全程并没有过多交流,每次的话题都是以西洲被噎个半死结束,下飞机时,更是连象征性的再见都没说一句。
如此无视他魅力的女人,是西洲平生仅见。
一出舱门,凛冽的冷空气席卷而来,南风打了个寒战,用事先准备好的羽绒服围巾帽子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哆哆嗦嗦往外走。
查询了往伊春去的飞机火车,发现自己完美避开了所有班次,唯一还有一班客车,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赶到。
在外面找了一辆出租车,谈好价钱刚要上车,被人从后面叫住。
“南风小姐,正好我也去客运站,不介意拼个车吧?”西洲拎着背包,笑意融融。
“当然……介意。”南风上下打量他,说,“一百多块钱的车费我还付得起,不需要拼车。”
“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能省为什么不省呢?”西洲义正言辞地劝导。
“因为我怕你图谋不轨。”南风毫不客气地说。
“你就不怕司机图谋不轨?”西洲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这边的司机都很彪悍,杀人抛尸什么的常有的事。”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南风晃晃拳头,坐进车里,咣当一声关了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西洲无奈地看着车子远去,只得又叫了一辆车。
紧赶慢赶到了客运站,两人又在去往伊春的末班车上遇见了。
南风刚放好行李,就看到西洲从车门走进来,两人目光相接,都是一愣。
“这么巧?”西洲笑出一口白牙,“要不是你先上的车,我都以为你是故意跟踪我了。”
“所以,现在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在故意跟踪我?”南风斜着眼剜他。
西洲不以为然,走到她身旁的位置,把背包塞进行李架,挨着她坐下来。
座位本就不宽敞,他人高马大的,像半截铁塔杵在旁边,南风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后面还有很多位子。”南风不悦地说。
末班车已经没有多少乘客,座位很空。
“我喜欢坐这里。”西洲说。
“那你先起来一下,我换到后面去。”南风说。
“你这样并不明智,好歹我干净又帅气,还算养眼,你换了位子,万一上来一个又脏又臭的男人非要坐你旁边怎么办?”西洲说。
“……”南风环顾车厢,确实没有比他更干净整洁的人了。
“你坐这可以,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说一个字。”她妥协道。
“好。”西洲痛快答应。
南风窝回到座位上,又取出眼罩戴上。
西洲趁机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紧绷的马尾,光洁饱满的额头,黑色眼罩遮住了那双流光溢彩的杏眼,鼻梁挺直,薄唇轻抿,皮肤白得像窗外的雪,下巴尖尖搁在黑色围巾上,羽绒服也是黑的,超长款的样式,一双大长腿全被包裹在里面,靴子也是黑的。
西洲从来没见过一个年轻姑娘能把黑色穿得如此极致。
冷冽,禁欲,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和她的性格完美契合。
南风这些年带团天南海北的跑,相比南云第一眼看到千里冰封时的惊艳,她除了冷,没什么感觉。
昨晚因为担心姐姐,一夜没睡,在飞机上也没睡好,这会儿随着客车有节奏的晃动,渐渐进入了梦乡。
西洲眼睁睁看着她的头慢慢倾斜,倾斜,最后不出意外地歪倒在自己肩头,忍不住露出一个愉悦的笑,悄悄往南风那边蹭了蹭,以便她能靠得更舒适。
小丫头片子,醒时像只牙尖嘴利的刺猬,睡着了倒是乖巧,连呼吸都那么轻浅,若有若无的气息,像羽毛轻轻拂过脖颈,痒得他想把她纤瘦的身子搂进怀里使劲揉上几把。
窗外是在夜幕下安安静静的雪野,车轮飞驰,光秃秃的树木急速倒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是寒夜里唯一的温暖。
一路畅通,到伊春车站是晚上十点二十。
车子进站停稳,乘客陆续下车,南风却还睡得深沉。
西洲动了动被她枕到麻木的肩,叫她,“南风小姐,到站了。”
南风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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