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与苗疆蛊门没有任何血脉关系,但她从小就被蛊婆抚养长大,早就把自己当做是蛊婆的孩子了,此时听梁娇娇再次说起那段惨痛的历史后,伤心也是很正常的了。
梁娇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拍着她后背,低声说:“别伤心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对吧?”
“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大的怨恨也该散去了。”
采玉擦了擦泪水,抬头看着高飞:“不要去修罗道,那儿的怨气太重,会把你毁掉的--最好的去处,就是找个古墓,年代越长越好,那儿有着足够的阴气,虽然也有死气,但那点死气对于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因为不是你自己在那儿居住的。”
高飞有些不明白,低声问:“还需要人陪我?”
“嗯,得需要女人陪你,因为刚才我就说了,你现在对女人的渴望,就像吸毒者对毒品的渴望。不过,你倒是不用具备修罗体质的女人了,一般女人就可以的。一年时间,你就会完全康复的。当然了,也不是必须总呆在那种环境下。”
想了想,采玉问道:“你该知道西方传说的吸血鬼吧?”
高飞这次领悟的很快:“啊--你是说,我就算是出来,也要在晚上出来,不能见阳光?”
“烈阳蛊最喜欢阳光了,阳光越盛,就越能左右你的情绪,重要了,还会导致烈阳蛊在你身体里死灰复燃,那时候就算是我再出手,你也无可救药了,这就是你喝酒的后果,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采玉站了起来,牵着梁娇娇的手问道:“我的事了了,你的呢?”
“我?”
梁娇娇看着高飞,嘴巴动了动,随即轻笑一声看向了别处:“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那好,我们走吧。”
采玉牵着梁娇娇的手,经过莫邪征东身边,缓缓向北方走去。
蛊婆临死前,不想让这个小徒弟,再像她那样在老林中孤苦的过一辈子,所以才要求梁娇娇带她出来,照顾她。
现在采玉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是该走的时侯了,她相信梁娇娇能给安排好一切。
蛊王,终于可以在销声匿迹那么久后,重现江湖了,相信在高飞的照料下,没有谁敢随意招惹她(这些,都是蛊婆早就算到的了)。
高飞既然已经暂时解除了危险,身边又有莫邪征东、陈果果这样的人陪着,梁娇娇也没必要再留下了,虽然她好像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不说,一切都在那轻轻一笑间。
笑容很美,就像午夜的昙花绽放,一瞬即逝,却能永恒.
“娇娇!”
就在梁娇娇俩人背影要消失在树丛中时,高飞霍然站起,高声喊道:“记住,任何时候我都在!”
任何时候,不管梁娇娇遇到任何无法解决的问题,哪怕是逆天行事,高飞也会帮她摆平--这就是高飞要表达的意思。
梁娇娇的脚步停顿了下,却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向后摆了下,就与采玉一起消失在了树林中。
月亮慢慢从云朵里钻了出来,银白色的光芒,好像水银般的洒在地上,很柔和的样子。
夜风吹来了各种虫儿的叫声,还有远处独狼的对月长嚎。
高飞愣愣望着梁娇娇离开的地方,只觉得嘴里发苦。
他以为他已经够强大,也有足够的能力去照顾任何一个对他好的人,尤其是女人。
可事实上,在他遭遇连莫邪征东都束手无策的重创时,却是梁娇娇站了出来--还有,沈银冰。
沈银冰呢,她现在哪儿?
她的灵魂,是不是正在月光下看着这一切,用她的生命,一次性的报答了高飞对她所有的赐予?
为什么,有些女人,宁肯用生命来给高飞,留下他终生都无法忘却的疼?
“走吧,咱们也是该走的时侯了。”
陈果果走到了高飞身边,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嗯,是该走的时侯了。”
说话的却是莫邪征东,她仍旧像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墨莲那样妖娆、独特,却缺少了昔日的王者霸气,声音也沙哑的让人心疼:“高飞,我先走一步了。”
“唉。”
高飞走到她身边,抬手替她拢了下被风吹散的发丝,低声说:“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尤其是那么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放在心上--这,对你的孩子成长,可没有任何好处。”
听高飞提到‘孩子’后,莫邪征东呆滞的眼神,攸地变得灵动了起来,轻笑道:“对,不管怎么说,那些都过去了,我必须得为我、我们的孩子负责,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那样。”
第一次守着第三人在场,她主动揽住高飞的脖子,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