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微颤抖,似乎要说什么。王铎起身凑过去,舒娜开始大口喘气,如同钳子般紧紧地抓着手臂,咬着牙在王铎脸上深情一吻,靠下去笑容灿烂,气若游丝道:“我……爱。”还不等“你”字出口,手缓缓地松开,心电仪已经成了一条直线。
舒娜走了,带着无限遗憾和最后的幸福去了天堂,一朵纯洁的水莲花就这样凋零了。
何以飘零远,此问欲问叶。窗外绿树葱茏,片片树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丝毫不担心秋的无情,冬的冷酷。树叶落了来年再长,而人呢?
一切显得仓促,一切还没来得及。
现场哭声一片。王铎爬在舒娜身上声泪俱下,不停地呼喊着,声音凄惨,感人至深,为之动容。
马哲活了这么大第一次面对死亡,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内心无比恐惧和惊慌。
是对亡灵的叹惋,还是对死亡的敬畏?
三天后,王铎带着舒娜的骨灰回到了她的家乡,埋在了一颗大槐树下。没有举行葬礼,就这样无声无息离去了。
王铎坐在舒娜墓前坐了一上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照片。临别时,他扑倒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墓碑嚎啕大哭起来……
回到坞州,王铎把自己关在屋里,马哲知道他心里难受,没去打扰他。
第二天一早,王铎走出了卧室,推了推正在沙发上熟睡的马哲道:“我饿了,能帮我去买点早餐吗?”
马哲迷迷瞪瞪醒来,看着道:“你好了?”
王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活动了下脖颈,眉宇间忧伤的印记如刀刻般苍郁。马哲从来没他如此伤心过,为了不爱的人付出这么多,他是个爷们。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相信他能重新振作起来。
马哲坐起来,靠在沙发上递给一根烟,点燃道:“铎则,你也不必太伤心,面对生老病死我们无能为力,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这才是舒娜想看到的。”
王铎脸一侧,咬着嘴唇落下了眼泪,哽咽着道:“其实她那天晚上已经不行了,为了等到第二天的婚礼,她咬着牙挺了过来。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娶她。”
马哲拍拍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舒娜是带着微笑安静地离开的。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刻你不离不弃地陪在身边,我觉得这足够了。斯人已去,愁思抚痕,她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如烟花,如流星,留下绚烂的瞬间,她没白来过。”
王铎擦掉眼泪走到阳台前大喊一声,欲与把心头压抑的怒火吼出来,回头道:“马哲,其实我最应该感谢的是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你不离不弃,这份情兄弟记下来,来日加倍偿还。”
马哲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扔过去道:“你他妈的啥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真够恶心的。”
王铎接过靠枕嘿嘿一笑道:“你他妈的麻溜起床啊,我都快饿死了。”
“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