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几步她有些诧异,诧异才一天的光景,他这个外来人,居然把这里走的比她这个常来拿东西的人还熟悉,这条别墅之间的小径她居然从未注意过!
外面媒体询问人去哪儿的声音和他们穿梭在狭窄小径里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悠闲细碎的阳光偶尔照耀进来一丝丝,洒在他拉扯她小手臂的手上,那手指极修长,也极有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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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极有力,他似乎没打算放开她,走远了些问她:“你和季骁除了上下级,还有什么关系。”陈暖阳懒得理他,但脑海里却浮现季骁和她的关系。
季骁曾经追过她,不过那已经是年少的事情,后来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师兄妹,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
脚步声簌簌又带着安宁,后方虽然没有人说话,可江煜城嗅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
渐渐的,媒体已经远了,小径里清楚的回荡他们两个人交叠的脚步声时,陈暖阳正打算甩开他的手,路已然到了尽头。
松开手,江煜城指着季骁的家门,意思她可以走了。这个时候,他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这一路,他有刻意将她手抬高,免得她血流过多,现在看来,收效甚好,血迹没有再增多。
陈暖阳没多说,快步出去时感觉旁侧有凉风一吹,那是江煜城从她旁侧又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陈暖阳回头看他,看他一言不发的从小径又原路走回去——
细碎的阳光,狭窄的巷,修长高大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纤瘦孤单。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陈暖阳回头看见季骁开了门,她立刻收回视线快步走进去……季骁很诧异她会受伤,好似从那年到现在,她就一直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怎么回事?”季骁询问时,陈暖阳淡漠的说了句“没注意切到手”后,季骁不再多问,他把画家案的资料拿出来,并告诉她昨天江煜城抓了个黄毛贼小子,陈暖阳把审黄毛贼的那段儿看了后就蹙眉说了四个字,“浪费时间。”
从笔录来看,那黄毛贼和案件毫无关系。
“是啊,他在省局总这么不着边际的歪打正着,我都觉得他的神探虚妄,我更喜欢你这样的……办案方式。”季骁眼眸里带着一丝丝的眷恋,在陈暖阳放下文件的同时,立即消失且又泛起玩味:“对了,江煜城刚才来短信说,让你当他助手,升个副中队……”话没说完,陈暖阳已经迅速打断、否决道:“绝不可能。”
以他昨晚在她家犯下的罪行,她现在没拿枪崩了他,完全是因为杀人偿命,她怕死了没法升督察,没法查当年的真相——
因为自己就是案中人员,所能做的也只是协助调查、笔录,并不能够亲手触摸案件,除非……
她坐上督察的位置。
季骁对她的反映早有所料,摸摸俊挺的鼻,偏头道,“先听我说完,暖阳,事情是这样的,你和他在一起,对你比较有利。”陈暖阳这次没打断他,季骁见状,搅动着咖啡,抿了一口整个人陷在欧式的软沙发里,一股子贵公子的气派,毫无局长模样的睨着他——
“我也不瞒着你,他现在查的案子,和你将来做督查要查的案一样,他之所以针对你,也是因为他觉得那案和你有关,毕竟你是那起案件……唯一的幸存者。这么说吧,如果你是个走不出困境的傻姑娘,那他就是在困境里发狂的疯野兽。想想他也是为此案而来,再想想他是督察、手里有资料……”
顿了顿,喝了口咖啡,好久没听到回答,季骁想起什么,尴尬的清清嗓子道:“咳咳,我的话,说完了……”
“我还是拒绝。”陈暖阳冷冰冰的视线里没有一丝丝的可能。
这件事、哪怕真如他所言,他在查案,但是当他的副手也不见得就能触碰,万一上头再来说她得避嫌呢?怎么办?再想到他昨夜疯了一样的翻查她家,她现在不报案抓他、都是因为怕烦!还是靠自己,她现在所想只是破案破案再破案,升官升官再升官,等到督察后自己拿到那份案件档案,自己查。
“哎,我就知道你这么说,可是……”季骁突出口气,忽然把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且不说那起案件只有督察级别才可见,我前两天去省里为你合计了一下,以你现在职位想爬到督察长起码二十年,快点的话也得十五年……到时候证据都磨没了不说,最主要是,你没有档案可取。据我所知,那份文件的原件现在只有一份,在江煜城手里,我想,堪破这起画家案后,他就要着手开查,而你就算升上督察也没机会再看到那档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