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然的口风滴水不漏,就是不提要给盛锦兰求情,而一旁的张氏也跟块木头似的不置一词,王氏想到在祠堂里跪了一天的女儿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要跪下。
若是今日让老太太处罚了锦兰,那盛锦兰戕害堂妹、用心狠毒的罪名就跑不了了!名声尽毁,以后连门好的亲事都说不了!
王氏打定了主意就要跪倒在地,她这是要用自己长辈的身份压盛锦然,逼的锦然不得不答应原谅锦兰!若是锦然挨不住,去为盛锦兰求情,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盛锦然不管她这个伯母在下面跪着,那她必定要给盛锦然按个不敬尊长的罪名!
盛锦然哪能让她如愿?她比王氏的动作更快,在王氏就要跪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跪在了地上,一抬头,已是满脸的泪水:“好叫伯母知道!然儿如今还怕着!怎么锦兰姐姐突然就过来抢祖母送我的生辰礼物呢?这是祖母赐给我的,我们做子女孙辈的本应好好奉着才是,那能随意给人?若是锦兰姐姐喜欢妹妹妹妹的首饰,那其他的给便给了,只是这个实在是给不得啊!”
锦然这话说的巧妙,几乎是将那盛锦兰架在火上烤,抢夺长辈赠与之物,乃是不敬尊长。推搡堂妹,乃是欺辱弟妹,这种罪名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来说是极重的。
锦兰边哭诉边说:“我好好的与锦兰姐姐讲,锦兰姐姐却还是推我,二伯母,锦兰姐姐是不是中邪了?她素日里确实有不恭之处,可今日却也太吓人了些!”
王氏被盛锦然一阵抢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赶忙说:“然姐儿,你这不也没什么事么?你人已然是醒了,可你那兰姐姐若是再在祠堂里跪下去,膝盖就要废了啊!”边说,她边伸手想把锦然从地上扶起来,谁想到锦然早就看准了这个机会,柔软纤细的腰肢一软,便倒在了王氏的怀里。把一旁的张氏和王氏都唬了一跳。
张氏一个箭步上前就抱住了装晕的锦然,焦急不已:“王氏你做什么?然姐儿这叫没事?你为了给你女儿脱罪就瞎了眼了?你那话也太诛心些!”张氏一面哭喊一面唤人去请大夫。一时间屋里忙乱不已,也没人去把被锦然扯到跪在地上的王氏扶起来。
王氏心里是又气又恨,恨不得让锦然登时死了算了,但是为了女儿锦兰却又不得不假意关心:“然姐儿没事吧?要我说,就快些将我家锦兰放出来,也好让她来伺候然姐,自家亲姊妹,与丫鬟也是不同的。”
“我倒要看看那个娼妇敢把那个孽障从祠堂里放出来!”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喝。一个满头白发却又精神严厉的老妇人拄着把龙头拐走了进来。她恨恨得将用龙头拐打在了王氏的身上,哭到:“就是你要害我们然儿?我们然儿都这样了你还来给她添堵?!!”
还在装晕的锦然鼻头一酸,这位老妇人便是锦然的祖母,锦然上一世离家十年,直到死都没能见自己的祖母一面。而现在的祖母还是那么的有精神、那么的疼爱自己。
王氏被盛老夫人打的往地面一倒,但是却没有刚刚的气焰,她喏喏的想要开口,却畏惧于婆婆的威慑,最终是讪讪的退在了一边。
而盛老夫人看着虚弱的盛锦然显然是气狠了,她把锦然抱在怀里哭到:“我拢共就这么两个嫡亲的孙女,大的那个远嫁了不提,小的这个却叫人害的连命都差点没了。我往日里只想着你们二房是庶出方才忍耐几分,现在忍得我的小孙女都要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