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个厨房的小丫头说有事来找您。”栗盈将那个小丫头带到了正房内。
锦然正坐在炕上慢慢悠悠的敲着核桃,听了这话便将敲核桃的小锤随手一扔,将最后一块儿核桃仁填到嘴中,拿起桌子上的白色手帕擦了擦手道:“”快,把她叫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她不高的各自,甚至比栗盈还矮了一头,她身上穿着一身粗布的蓝布褂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绒布做的厚棉鞋,这棉鞋倒是簇新,可是在现在这个夏天穿着却是有些热了。锦然将这个小丫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里有了些数。
她和颜悦色的将这个小丫头召到了自己的身边,锦然看着这个丫头瘦的骨头都十分明显的一把细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你这丫头,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那方管家也太不是人了一些,将军素日里大把银子的带回来,可不是叫你们饿成这样的,那些银子都叫这方管家给贪墨了去啊!”锦然越说越生气,她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一大把肉干塞到这丫头的手里:“丫头,你先吃些东西,吃完了再跟我说也来得及。”
无论这丫头背后的主人是谁,锦然对这个丫头的怜惜都不会改变。她最看不过去那些主子无能带累下人的事了,当初锦然便是如此,害的栗盈最后与自己一起死去。
那小丫头没有想到锦然竟然是这样和颜悦色的人,她小心翼翼的捧起牛肉干往嘴里塞,虽然她手上的动作很小心,但是嘴却狠狠的咬下了一大口,连嚼都没有嚼便吃完了一大片成人手掌那么大的肉干。
锦然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伸手倒了一杯牛乳茶:“来,慢慢的,不着急。”
这小丫头接过牛乳茶,三口便全都喝下了肚。
她喝完后便往后走了两步,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夫人!玲珑有罪!”
说完这么一句,她便不顾锦然诧异的眼光,咚咚咚的磕了四五个响头,把锦然和栗盈吓了一大跳。锦然赶忙从座上起来,她伸手一把抓住了玲珑:“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罪你就好好说,不要这样跪来跪去的,你这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这样一把小身板,还不都跪的散架了?”
锦然将人拉了起来,她皱着一双峨眉,口带嗔怪:“我刚刚在外面就说了,你们若是自己认罪的,我也不会对你们有什么惩罚,只要好好地说出来就成了。”
玲珑的眼里涌出泪水,她声音颤抖道:“回......回夫人的话,我乃是尤家,尤瑜小姐放到方家的人。”
“尤瑜?”锦然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睛,她刚刚脑海中闪现无数的人的面孔,唯独没有想到那尤瑜,,她之前和尤瑜曾谈过一次,她那次便以为尤瑜的心思已经歇了,但是今日没想到在方府尤瑜又给了她这么一个惊喜。
“你慢慢说。”锦然的眼神凌厉起来,她缓缓道:“那尤瑜为何将你送过来?”
玲珑迟疑了一下,她小声道:“夫人,其实我是尤瑜的庶妹。之前我的父亲尤参军去世之后,尤夫人和尤瑜便偷偷将我的母亲害死,还把我贬为奴隶,比我签下卖身契叫......叫我给她们做牛做马。”玲珑腮边留下两行清泪,她声音哽咽道:“夫人你可以查一查,我原来的名字是尤珑。但是我父亲死了之后,那尤氏母女便谎报我已经去世,将我的户籍都消了去。“
她越哭越厉害:“后来,那尤氏母女想要害死我,我便哀求她们说我愿意到方家来,尤瑜喜欢方将军,她想时时刻刻盯着方家的动静,最后才同意让我到方家来,我才捡了一条命。”
锦然和栗盈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那尤瑜虽然有些古怪,但锦然万万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做出戕害姊妹的事,锦然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方天戟知不知道这件事。
当初尤参军去世之后,交代方天戟的是让方天戟照顾自己的女儿,谁知道这女儿竟然是不止有一个,而是有两个女儿呢?
锦然不动声色的扫了扫玲珑的周身,不过凭借着玲珑的一己之词便定了那尤瑜的罪也太过武断了一些。
锦然对栗盈道:“栗盈,你就按照玲珑的话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