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临出门的时候,陆臻臻跟在江临玺身后,还不忘小声念叨着,“这医生真不专业,明明没有清理干净。”
房门阖上,传来江临玺带着浅浅笑意的回答:“没事,小伤。”
医生坐在椅子上,迟钝了半晌,才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病历本往桌上一丢。
这年头,医生真的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他在想什么时候转行开药店得了。
——
“啊,对了。手术室往哪边走来着?”
陆臻臻走到一半,穆然停下,望着江临玺问。只是才一抬头,就看见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不免疑惑的出声:“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很热?”
“嗯,有点。”江临玺指尖解开衬衫的衣领,目光望向远处,一本正经的说着。
陆臻臻踮起脚尖,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不烫啊,冰冰的。”
“现在不热,出来就凉快了。”江临玺握住她的手,淡淡的转移注意力,“走吧,沈一臣的手术应该快好了。”
“噢,是哦,我都忘了,那我们快走吧。”
陆臻臻说着,牵起他的手就往前走。江临玺站着没动,将她扯了回来。
“干什么?”陆臻臻扭头奇怪的看着他。
他目光看向另一边,“走这边。”
“啊?哦。”陆臻臻很快反应过来,转身,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手术室门外的时候,手术并没有像江临玺说的那样快好了。那盏绿色的灯,显示的还是手术进行中。
陆臻臻远远的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本以为椅子上那个坐着的人是耿落,走到跟前却发现,哪里是什么耿落,坐着的明明是个彪形大汉——章华。
陆臻臻上前一步,推了一下靠着墙闭眼休息的章华,出声:“华警官,落落人呢?”
章华踉跄了一下,皱着眉看向来人,“落落?谁?刚刚候在这里的那个女人?”
“嗯,就是她。”
“哦,她刚晕倒了,被护士送到病房休息去了。”章华轻描淡写的说着,末了还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全然没看见陆臻臻骤然变的脸色。
“晕倒?!她怎么会晕倒?!!”陆臻臻瞪大眼睛,一脸紧张。
章华打了个哈欠,淡淡的掀起眼皮,看向她,眼中有一丝狐疑,“你不知道吗?我听护士说,那个女人好像是怀孕了。差点就——”
“怀孕了!!!——”陆臻臻骤然拔高音量,一把揪住章华的衣领,超级的惊讶与不敢置信,“你听谁说的?真的怀孕了?”
章华猛然被勒住脖子,刚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急急拍打陆臻臻的手,“你给我松开!松开!听见没有!要被你勒死了,孩子又不是我的!你勒我干嘛!”
陆臻臻的手背被拍打了两下,身后的江临玺立即上前扣住章华的手。章华挑眉,满脸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你们夫妻合伙欺负人啊?”
江临玺没有搭理他的话,目光望向陆臻臻,“臻臻,放手,去看耿落。”
陆臻臻顿了一下,仿佛突然被惊醒,松开手,包都来不及拎,直接转身朝外跑、
江临玺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对着一旁的章华道:“派个人带她过去。”
“什么?”章华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
江临玺弯腰在他身边坐下,淡淡的扫他一眼,“你身上不是带着对讲机?”
章华愣了一下,从警服的上衣口袋中拿出对讲机,对着快速的吩咐了一声,才又看向江临玺,“伤口处理了?”
“嗯。”
章华继而起身,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那这样的话,没什么事我就回警局了,案件完结,我去把最后的报告写完。”
江临玺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点头。
章华收了手,转身慢悠悠的离开。江临玺则坐在椅子上,颀长的身躯靠着椅背。
——
病房里,昏黄的灯光下,陆臻臻双手抱胸,站在病床前,一脸凝重的望着床上装死的某人。
“说吧,老实交代,我可以免你一死。”
耿落皱了皱眉,已经梳洗干净、换上整洁的病号服的她直直的躺在床上,没什么气色的脸一歪,埋进枕头里,嘟囔一声,“有什么好说的,不就已经这样了。”
陆臻臻不依,在她的床头坐下,目光紧锁着她。一脸认真表情,“这可是一个人命关天,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你休想躲,我就问你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