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悦应声。
孟菲磨磨蹭蹭下车,刚关上车门,李悦一脚油门启车离开,孟菲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车尾消失在路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是对一个男人的迷恋,是对一段感情的不确定,更是对一个人的把控不住,她真的捉摸不透李悦,也拿不住李悦这个人。
她想,有一天,她肯定栽李悦手里。
……
秦屹车刚停在公司楼下,对面一辆白色轿车下来个人,朝他车走来。
定睛一看,是白可君?
秦屹刚要下车,白可君朝副驾走过来,拉开副驾的门,坐进来。
白可君摘掉墨镜,秦屹叫声‘白姐’。
“我专程来找你的。”
闻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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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闻言,秦屹不卑不亢,“有事您说。”
白可君脸色严肃,冯安进去快一个礼拜了,多方打听消息,这回事儿不少,他想全身而退很难。
“秦屹,你是聪明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有件事,你实话实说。”
秦屹点头,“成。”
白可君问:“我家老冯这次出事,是孟娴静下的套不?”
秦屹:……
他眉心紧锁,似有难言之隐,白可君看出来,“你别有什么顾虑,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白姐,我回你之前,先问你句,你还信我吗?”秦屹目光很诚恳。
白可君与他对视几秒,淡淡道:“不信不会来找你。”
秦屹从她眼里看到不确定,话自然也知道怎么说了。况且,大老远突然来找他,不会就问句话,那么简单。
“我不确定,”秦屹话刚出口,白可君眼风一厉,“你不确定?整件事你都参与,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确定?”
“白姐,你等我把话说完。”秦屹语气平和,并不打算跟白可君硬着来。
白可君眼睫一抬,“说吧。”
“整个福茂项目,孟娴静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安哥,她的方案、报价甚至是每次会议的记录,我都发给他,要说下套设计安哥,我只能说,连我也算计在内了,我们一圈人都成她手里的一张牌。”
白可君拧着眉,面色凝重。
“严蕾呢?”尽管白可君很不想提及这个名字。
“这个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白可君显然不信,“你和孟娴静的关系,这点事你不清楚?”
“你看,”秦屹无所谓的笑笑,“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现在就我家老冯关在里面,你和孟娴静都出来了,你让我怎么想?还有,严蕾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冯一出事,她影儿都没了,现在怎么不黏着他了?真是露水鸳鸯,大难临头各自飞。至于你,”白可君看秦屹,“你和她那么多年感情,这次也算给你留了后路,不然,你也出不来吧。”
白可君肆无忌惮的宣泄心中的不瞒,秦屹在旁,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车窗降下一道缝隙,他轻吐口烟说:
“白姐,我和安哥一样,都是孟娴静手里的一张牌,现在安哥进去了,我自然成了你和安哥怀疑的对象,”他顿了顿,狠抽口烟说:“真要是遇到事,她才不会管我,要不是我留个心眼,贷款的时候让财务走的正常手续,我也栽里面没跑。”
“……”白可君狐疑的看秦屹。
秦屹自嘲的一笑,“白姐,都什么时候了,我骗你有意思嘛。”
白可君对整件事还是有所了解,秦屹因为贷款的事,的确被查了。
“秦屹,”白可君声音缓和下来,“我们都是被她算计了,至于你工地沥青掺假的事,你可别怪你安哥,都是孟娴静在里边捣的鬼。”
秦屹不傻,具体怎么回事,他出来后,就弄明白了。
在工地的摊铺料里做手脚,的确是冯安找人指使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在这条路上栽了。
政、府牵头的民生项目,他要是偷工减料,恶意掺假,肯定严惩不贷。
至于竞标福茂项目的整个过程,就是孟娴静一手导演的戏,他们三人分别扮演蝉、螳螂和黄雀的角色。只不过,孟娴静低估他了,也忽略了冯安背后的白可君。
“白姐,”秦屹郑重道:“我就是被她拿来套安哥的棋,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和孟娴静没什么情义了,她收买我身边兄弟,害我几乎破产,把我一步步逼到今天地步,我连做个工程还得贷款,我老婆因为她,跟我闹过几次别扭,差点就分了。总之,我是真烦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要还念着过去那点情分,真是死了都活该。”他荒唐的哼笑下,
“还有一点,我老婆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我这些年在外面真飘够了,想安定生活,不想卷进乱七八糟的事儿里。白姐,要是真想从我这打听点什么,我只能说,我现在的日子也不好混,我贷款下来的钱,顶多还能撑俩月,只要工地没钱,就得停工,我一家老小都指望我生活,你说我都自身难保了,要真跟她窜通算计安哥,我至于这么难?”
白可君眉间动了动,似在思忖。
秦屹烦躁的拨了拨头发,“我是真没能力,也没精力再跟她斗下去。你人脉广,有头脑,要哪天把她搞垮,知会弟弟一声,我去南庙给你上柱高香。”
白可君淡笑,“我能有什么人脉。”
“白姐,我的亲姐,你身在要职,你要没人脉,那别人还活不活了。”
烟头留着一截长长的烟灰,秦屹两指捏着烟蒂,食指轻弹,青白的烟灰抖落,随风散尽。
“我是真没想到,她连我都算计进去,一点情分都不念。”秦屹无声叹口气,“女人心,海底针,话一点没错。”
“行了行了,一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没完。”白可君瞥他眼。
秦屹耸肩,“……白姐说的对,不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