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总有自己的理由,清洢,我们走。”苍澜渊才不会理会那么多,拉住木清洢的手,拖了就走。
木清洢无奈地小小翻了个白眼,只好跟上去。
正阳殿上,孝元帝对着面前摊开来的奏折,表情阴晴不定。
石德海抱着拂尘站在一边,战战兢兢,就盼着苍澜渊快点来……话说也就太子殿下还能安抚皇上的怒气,旁人都没这可能。
所幸苍澜渊和木清洢来的很快,入殿后行礼,起身站过一旁,“父皇召见儿臣,有何吩咐?”
孝元帝挥了挥手,石德海和殿上侍候着的宫女侍卫全都退了下去,他才道,“过来看看这道奏折。”
“是,父皇。”苍澜渊上前去,恭敬地接过看了,了然道,“敬苍侯果然暗中有所动作?”
“对,”孝元帝一扶龙案,站了起来,顺着玉石阶下来,“这些年他暗中收买朝臣,已有很多人受他蛊惑,而且他经常秘密往某个地方运送食粮,必有阴谋,朕岂能姑息!”
说实在的,木清洢还是第一次看到孝元帝站起来,步步下阶,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不愧是一国之君。
“如此看来,他有谋逆之心,已非一天两天,”苍澜渊合上奏折,“父皇的意思是……”
“洌儿若果真与敬苍侯有勾结,朕也不会轻饶了他!”孝元帝冷冷道,“不是任何时候做错事,都有机会弥补的。”
意思就是你要给京兆王一个机会,直接说就好了,又不会掉了身份。木清洢暗暗不屑,但不想给苍澜渊招来麻烦,也就很聪明地选择了继续保持沉默。
“是,父皇。”
“木清洢。”孝元帝突然冷声叫,站到她面前。
“嗯?”木清洢方才有点走神,闻言本能应了一声,立刻道,“臣女无状,皇上恕罪!”
“无妨,”孝元帝显然没心思计较这个,“木爱卿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很多,谢皇上关切。”木清洢略略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那就好,”孝元帝上下打量她一眼,“朕听渊儿说,查探敬苍侯之事,你功不可没,身为木家的女儿,你能将江山社稷放于首位,不顾生死,为朕效力,朕很欣慰。”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虽表示的是感谢之情,眼神却闪着诡异的光,木清洢暗暗警惕,道,“皇上谬赞了,臣女只是一介女子,胸无大志,入侯府查探,也只为证明自己清白,担不起皇上的期待。”
向柳怀被杀一事,她莫名其妙被冤枉,给向家人承诺的期限也快到了,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是你太过自谦了,朕心中有数。”孝元帝的神情简直称得上“和蔼”,连苍澜渊也暗暗纳罕,父皇居然会对一个臣子之女,而且还是人人尽知的白痴、疯子如此在意……是也发现了清洢的独特之处吗?
木清洢淡然一笑,偷瞄了苍澜渊一眼:你老爹总是针对我,究竟想怎样?他若像你一样,又把什么事情丢给我,别怪我给他难堪!
苍澜渊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看她眼神,也知道她不想揽事上身,接过话道,“敬苍侯谋反之事,父皇有何计划吗?”
孝元帝回身,冷笑一声,“他再处心积虑,毕竟已亡国十几年,怎可能成事,朕何惧之有!”
“儿臣斗胆,话虽如此,可此人不除,终究是个隐患,于大容江山不利,”苍澜渊沉声道,“不过如今并无真凭实据,就算拿下敬苍侯,他亦不会承认,依儿臣之见……是否该请君入瓮?”
我更倾向于“欲擒故纵”。木清洢无声冷笑,苍澜渊果然已经有所打算,很好。
孝元帝思虑一会,微一颔首,“也好。不过在这之前,总要震一震他们,逼他们一逼,否则想要他们中计也难。”
“是,父皇。”
商定完毕,两人一起退了出来,木清洢奇怪地道,“皇上命我也来这一趟做什么?做你的陪衬?”从头到尾她好像只说了几句话,而且可有可无,是怎样啊?
“自然是要你也参与其中,”苍澜渊眼里隐有得意之色,“我在父皇面前力赞你冷静聪慧,身手过人,可助我一臂之力。”想来方才父皇用探究的目光看清洢,就是想确定,她是否果真有那般本事吧,倒把小丫头给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