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办了。木清洢转过脸,挑高了眉,“父皇怎么说?”然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苍澜凌对着小宫女极快地打了个手势,她并没有看到。
孝元帝深吸一口气,“凌儿,照做。”
靖凝皇后气道,“皇上,这……”皇上果然还是向着苍澜渊的,竟然只凭木清洢一句话,就要让凌儿滴血认亲,简直该死!
苍澜凌立刻乖巧地道,“是,父皇……芷安,端过来吧。”
小宫女芷安自是心领神会,端着托盘过来,忽地被自己的裙摆一绊,一下摔倒在地,托盘也扔了出去,不用说,瓷碗打了个粉碎。“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是怎么做事的!”苍澜凌大声教训,“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是想讨打吗?”
“奴婢该死!”芷安爬起来,连连叩头,“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重新端一碗水来!”说罢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木清洢眼神一变,“你……”
“嫂嫂就别她一般见识了,”苍澜凌不动声色地把木清洢拦下来,“这丫头粗手笨脚,想是也给吓着了,好在这清水取来也方便,很快就好。”
木清洢咬牙,事情如此顺理成章,她就算想要提出意见,也无从说起。
不大会儿,芷安去而复返,果然重新端了一碗清水进来,跪到苍澜凌面前,“三殿下。”
苍澜凌大大方拿起小刀,划开左手食指,将一滴血滴进去,“端上去。”
“是。”芷安将托盘端上玉石阶,跪了下去。
孝元帝将刚刚裹上的锦帕拿掉,挤捏伤口,滴入一滴血。不大会儿,两滴血即渐渐溶在一起,无迹可寻,他的脸色登时变的无比难看,冷声道,“端下去,给他们看。”
芷安赶紧端着托盘下来,伸到苍澜渊和木清洢面前去。
木清洢看了一眼,没等靖凝皇后和苍澜凌得意,她忽然大叫一声,满脸悲愤和不可置信,“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苍澜渊一惊,过去扶她,“清洢,你怎么了?”受到质疑和羞辱的人是他吧,她怎么突然就崩溃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木清洢一副悲愤的样子,一把推开他,“澜渊,我不能相信,我……”她忽然扶住头,一阵摇晃。
苍澜凌和靖凝皇后原本吃了一惊,见她这被打击到的可怜样,顿时暗暗得意:最讨厌、最麻烦的人就是她,只要她完蛋,父皇更是已经对苍澜渊起了怀疑,对付起他来,就简单了。
“清洢,你怎么样!”苍澜渊心疼莫名,“听我说,冷静一点,有我在,没事……”
木清洢抬头,眼泪汪汪地看上去,“父皇,儿臣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其中……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父皇一定要查清楚……”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靖凝皇后不无得意之色,“太子妃,相信你也看得很清楚,凌儿的血跟皇上是相溶的,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你再撒泼耍赖也是没有用的,铁证如山,抵赖得了吗?”
“父皇,儿臣有办法证明,澜渊跟您是亲生父子!”木清洢坚定地道,“请父皇给儿臣五天时间,儿臣一定能证明!”
苍澜凌别有意味地笑道,“嫂嫂,你是想拖延时间吧?什么方法需要五天时间?”
“三天,”木清洢咬牙,“父皇,只要三天时间,儿臣就能证明,请父皇恩准!”
孝元帝冷冷道,“事情俱在,还用得着证明什么?”他如此说,是亲手斩断跟苍澜渊之间二十余年的父子感情吗,还真下得去手!
“儿臣……”木清洢悲悲戚戚,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儿臣头好晕……”
“清洢,别说了,我先送你回去。”苍澜渊不由分说,就要扶着她往外走,“儿臣告退。”
“不行!”孝元帝沉声喝道,“渊儿,你留下,朕还有话要跟你说!”
“父皇……”
“澜渊,你正好趁机会跟父皇把话说清楚啊!”木清洢向他使眼色,“父皇一定会相信你的!我、我好难受,先回去休息,你一定要跟父皇说清楚,知道吗?”
苍澜渊微一皱眉:这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哦,我头晕……”木清洢推开苍澜渊站起来,左右瞄了瞄,向芷安伸出手,“芷安,你扶我出去吧。”
大殿上就芷安一个是宫女,她来相扶木清洢,也没什么不妥。
芷安下意识地又要看向苍澜凌,后者唯恐她这么看来看去,再露出什么破绽,道,“芷安,扶嫂嫂出去,仔细着点儿!”话中之意不言自明,你若敢说了不该说的话,看本王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