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恪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杯中沉浮的梨花瓣,想象着她素手采撷的模样,心底泛甜。
涟漪看着他,心却是苦的。
到底不是从前的两心相印了,他是怕她给他下毒么?
她拿起他手中的茶,径自喝了一口,重又递还给他。
他方知她误会了他。
可沉沉的石头压在他心口,也无心多作解释。
夏侯恪呷了口茶,喉间因茶香芳甜,说出的话却是苦的。
“虞太后和夏侯勋已经关押了几个月,是要处决的时候了。你……”他顿了顿,“你会怪我吗?”
涟漪果然表情微变。
她沉默片刻,用手指在桌上写道,“我想去见他们一面。”
夏侯恪点头,“我陪你。”
……
死牢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的。
夏侯恪也不想让涟漪的真实身份泄露,所以便令德胜给她找了身小太监的衣服,乔了装。
走到虞蓝和夏侯勋面前,夏侯恪屏退了众人。
夏侯勋和虞蓝同时扭头看过来。
夏侯勋定睛片刻,在认出涟漪那一刻,一下子扑到栏杆上怒骂起来,“贱人!你根本就不是花向晚!你是夏侯恪用来谋逆的一步棋,故意引我去寒王府!贱人,我竟着了你的道!”
涟漪眼眶微潮。
她没想到那天会引发那样的后果。
她当时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抱有一线希望想要向虞蓝求救。却没想到前去的竟是夏侯勋,才引发了夏侯恪的误会……
虞蓝因数月的牢狱折磨,原本明亮的黑眸已是有些浑浊。
她缓缓挺直了脊背,却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盯着涟漪的脸,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