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汤了,作不了数。
外地的两个客商,梁卫和尤日进与周红渠拉锯一样,前前后后为落雁湖水域承包的事,磨啊磨,终于和周红渠达成了协议,双方白纸黑字写就了文书,此事至此,皆大欢喜,算是大功告成。
这事办妥了,心安了,人兴奋啊,就寻思着去找点乐子耍耍,周国成作为全程陪同,倒不用自己掏腰包,他当然乐意,又可以去见美人桂美琴,他还能不去?
周国成玩的尽兴而回的时候,两个客人在落雁湖边却不跟他回来了,从落雁湖边的田岭村到南江口不远,他们决定就从那边回去呢。
周国成也不多想,他知道那个年轻的外地客人梁卫说的不是真话,那家伙嗜赌如命,落雁湖边有发廊有场子,对他来说,和天堂没区别。
只是等周国成一夜笙歌,和桂美琴浓情蜜意,雨骤风狂,好生的折腾了一晚后,天明了兴冲冲的跑回来,才知道,周红渠去镇上,一直没回。
说是日里头叫镇上纪委的“请去”了,这让周国成心里便忐忑的打起鼓来。
别人可能不知道纪委干嘛的,周国成知道啊。
在官场上,在他们这些混在组织内的,哪怕只是像他这样的微末小吏,对纪委的赫赫名头,一样是畏之如虎,谈之色变,凡和纪委扯上边的,都没好事没好下场,纪委请喝茶,味道难咽哦。
不然,周国成也不会紧张不安,他可没少听说过纪委的那些狠戾传闻,这个低调的让人忽略不计的部门,神神秘秘,就是吃官饭混公粮人的森罗殿,判司庙,避之唯恐不及,谁个不怕?
周国成想的最多的是,纪委会不会找上他?自己会不会被牵连?
周红渠的事太多了,前面销毁掉了好些材料后,见没什么风声了,周国成还以为事情过去了呢,被他当成了谣传,哪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周红渠还是被叫走了。
他有些诅丧郁闷,巴心巴肺的跟着周红渠,总想混个出头之日。
周红渠叫他往东,他从不向西,周红渠喊他在扶贫款上动下脑子,他立马就把村里几户贫困户的帐户都归到周红渠的名下。
周红渠说上面拨来了补助款,不要声张,他立即就会意,很快弄了一堆各式的招待发票,把补助款给销掉了。
每每周红渠夸他脑子灵光,未来前途光明的时候,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比村子里到处窜找骨头吃的狗还要听话。
甚至,他隐隐的察觉到妻子石秋兰和周红渠之间的暧昧不寻常,他都忍了。
做狗,只为着有朝一日能爬上去,待到那时,再看老子把旗来挥,把令来行。
未曾想,周红渠的大腿这么多年一直在周家畈粗壮的很,周国成庆幸自己跟对了人,哪知镇上新换了个领导之后,周红渠这条大腿是如此的不牢靠,眼见着成了别人新官上任后三板斧下的祭礼。
前途在哪里?
梦想的权路青云在何方?
周国成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丧家犬,一切美梦都成泡影,在眼前啪啪的破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