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你晚饭还没吃?”我不敢置信的问,他点了点头,我虽有些懊恼,但说出去的话却也不好再收回来。
以为这么晚了他肯定是吃过了,想着自己一个人就随便将就下,哪知……
唉。叹口气我无奈的进了厨房。
曾经坚定的认为女人能为之下厨房的男人,一定要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从今天起,或许我的这个逻辑将不复存在了,赵沥让我深刻的明白,我认为的,其实都是错的。
回头看了看李慕承,他背对着我在接电话,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不太能听清楚说了些什么。
炒锅里的肉丝发出“哧哧”的响声,我一边翻炒着,一边想着今晚会不会再听到那个陌生男人的笑声,不知道这件事李慕承查的怎么样了,他这人真是不自觉,我不问最起码也要跟我说说查的进展吧。
好歹,若不是他不肯放了我,我也不必留在这里受这种非人的惊吓。
“夏允锦。”李慕承突然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回转头,他正倚在厨房门边,双手环胸一脸戏谑的笑望着我,“怎么了?”我莫名的问,直觉他笑的好阴险。
“听说你今天打着我的名号出去诈骗了?”
一群乌鸦从我头顶飞过,这消息未免也传的太快了,我是下午才去面的试,一个晚上都还没过,怎么就让他知道我拿他名字谋工作的事了?
“什么诈骗?”我无比尴尬的装傻。
“还不想承认?LG的经理刘浩是严无常的亲表哥,你找关系还真是熟门熟路。”
真想一头扎死在锅里算了,谁知道什么刘浩是严无常的表哥来着,难道我找工作前都要查一下人家公司的高层七大姑八大姨是谁谁谁不成?
“我要知道是严无常的表哥,我就打着他的名号了,用得着打你名号吗?”
没好气的拿起一袋盐往锅里洒了洒,心里纠结着怎么遇到这种事,找个工作都能找到‘黑白无常’的亲戚家去……
“刚才刘浩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那你怎么回他的?”我紧张的望着他,他若说不认识,那我就真的成诈骗了。
“放心吧,你这么重视这份工作,我权当是做好事了。”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松了口气,没有拆穿我,看来这人是有点从善如流的迹象了。
当我把三菜一汤端上餐桌时,李慕承带着探究的目光拉开了餐椅。
我坐在他对面,指了指他面前的炒三丁说:“尝尝看。”
他夹了一点放入口中,吃相倒是挺好看,就是眉头皱的有些让人受不了,吃就吃,皱什么眉头。
半晌未评价,在我都以为是他被我精湛的厨艺折服的说不出话时,他来了句:“夏允锦,原来你真不会做饭。”
我一脸黑线,我从十六岁母亲就开始教我下厨,他竟然说我真不会做饭?我放弃为深爱男人下厨的原则做给他吃,他还不满意?他竟然还不满意?!
“不能将就就别将就,看你也不像是将就的人!”我端过他面前的炒三丁,夹了一大摞吃进了嘴里。
咳咳……怎么会这么咸?
捂着嘴巴跑到厨房灌了一大口水,回来时看见李慕承笑的合不拢嘴,我又气又羞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刚在厨房被他那么一搅合,我怎么可能把握不好盐的量。
晚餐最后还是顺利的结束了,虽然炒三丁有点小意外,但其它几样菜还是很合李慕承的胃口,主要我是看他吃了不少,才自以为是的这么想。
当我洗好碗出了厨房时,刚好看到李慕承拿着外套准备要走,我疾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今晚不留在这吗?”
他怔住,继而取笑道:“你想让我留在这?”我今晚被他取笑的够多了,多的我都无从去回答,见我不回答,他又问:“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留我?”
“我是担心昨晚的事!”难道他就真的看不出我是因为害怕才拉住他的吗?我是吃饱了,但也并不是没事做,他得瑟个什么劲。
李慕承还是留了下来,或许他的本意也并非是想要走,只是想逼我将胆怯暴露在他面前,做为男人,大多希望女人像动物一样向他们寻求保护。
我沐浴出来的时候,李慕承还在楼下看财经新闻。
等他上楼去沐浴时,换我坐回了沙发上,顺便换个频道,他那些个财经新闻可不是我的菜。
手机铃声奏响,我看是个陌生号码,也没考虑是谁打过来的,直接按下接听:“喂,你好?”
“夏小姐吗?我是LG的经理刘浩,今天看了你的简历,我们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为了表示对你即将加入LG的欢迎,明天我将亲自接待你,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
他开门见山说了一堆,真是虚伪的够厉害,若不是我说认识李慕承,他还会觉得我就是他们需要的人才吗?其实答案在面试的人看过我简历后就已经不言而喻。
如此趋炎附势的说法,虚伪的让我觉得明天去不去,还是件有待考虑的事。
“恩好的,那明天见。”
即使再怎么反感,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到位,怎么说也是严无常的表哥,不看僧面总得看着点佛面。
这个电话让我深刻的意识到,认识李慕承也不是一件完全的坏事,最起码关键时刻还是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不知过了多久,李慕承出现在我面前,他穿了件黑色的真丝睡衣,一头黑发半湿半干,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穿西装的他给人的感觉是气宇轩昂,穿了睡衣的他却更像个居家的男人,随意中透着无懈可击的性感。
“在想你的名字。”嫣然一笑,李慕承有些疑惑的问:“我的名字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挺好用的,要不你给我签几个名,等以后离开你了,遇到啥事也好派上点用场。”
李慕承眉心一皱,明显不悦:“离开,离开,整天把离开挂嘴上,你就这么想走?”
我移坐到他身旁,一脸期待:“是不是我说想走,你就一定会放我走?”
“想的美。”他毫不留情的回驳,我刚上来的兴致立马焉了下去,还以为他问我这么想走,其实是要放我走,原来,确实是我想的美。
“你说的那个LG的经理刘浩真的是严无常表哥吗?”知道谈论‘走与放’这个话题有点不切实际,我便转了个实际一点的话题。
“没必要骗你。”他直视着前方悬挂的大液晶,一张侧脸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无懈可击的俊逸,条件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好好结婚生子过日子,非得玩有钱人的俗气游戏,包养什么情妇来满足自己的空虚……
“到底不是亲兄弟,差距还真是不小。”想起严无常那铁面无私惹人厌的冷脸,我找他办事,无论是大事小事,他从来都是那么不尽人情,再想想他这表哥,虽未曾照过面,但光凭刚才来的那通电话,就能看出定然是个左右逢源的聪明人。
“怎么说?”李慕承转过脸看我,想听听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
“严无常跟着你多久了?”我猜测的时间应该是三年以上,五年以下,但他却说:“快十年了。”
呵,竟然快十年了,那岂不是刚成年的时候便跟着李慕承了,这严无常若不是脑子搭错筋了,就一定是和李慕承之间有着什么渊源,不然不会无条件的跟着他十年,并且还是极力的维护和服从。
“他为什么跟了你这么久?”我像个记者做采访似的,仗着李慕承难得有问必答便得寸进尺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他来了句:“你这么关注严无常,是对他有意思?”
我欲哭无泪,我只不过是好奇严无常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竟被他说成了对严无常有意思,我若是对那索命鬼有意思,我才是脑子搭错筋了!
觉得跟李慕承说话简直就是找气受,于是我默不作声的抱着靠枕打起了盹。
初春的夜里还是有些许的凉,我蜷了蜷身体往温暖的地方靠,这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睁开朦胧睡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李慕承刚毅的下巴。
没有时间去考虑睡了几个小时,因为清醒的瞬间,我已经被自己暧昧的姿势震慑住了。
我不是抱着靠枕的吗?靠枕为什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李慕承结实的腰……
是什么时候躺在了他的怀里,又是什么时候不知羞耻的抱住了他的腰?离的这么近,我连他的心跳都可以听的那么清楚。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看电视?”使劲的揉着脸,看似在让自己清醒一点,实则为了掩饰气氛的尴尬。
“你这么抱着我,我起得来吗?”他低沉的声音在深夜的别墅里,有着让人心跳不止的魔力。
“那你不会把我推醒吗?”我佯装有理的反驳。
觉得李慕承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倒也说不清楚,但我可以很确定的是,以前若是这样睡着,他不把我推醒,也一定会自顾起身,管我是否会不会摔倒。
见他懒得理我,我便识趣的站起身,准备上楼继续睡,谁知腰还没来及挺直,李铭晨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便毫无防备的跌落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跌下去的,并不是无意识的失误之举。
“得了便宜卖了乖,就这么走了?”他磁性般的嗓音抵在我耳边,撩的我面红耳赤,心跳凌乱。
“那你想怎样?”我微侧目,他的眼里深幽的如一潭湖水,清澈透明,却又深不见底……
“你以为呢?”轻柔又暧昧的低喃,冰凉的指尖滑过我的眉端,习惯了他常期以往的冷漠,面对今日不同寻常的温柔,我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反身将我压倒在沙发上,他邪恶的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让你抱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换换我了。”
脸瞬间一阵燥热,一直延伸到脖子,双手抵住他的肩,我有些抗拒的说:“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任何举动都是可以理解的。”
“果然是律师,这么会狡辩。”他张口含住我的耳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我的每一个举动也是无意识的,所以为了表示你的理解,就请乖乖的配合吧……”
没得到我的应答,他已经开始攻城掠地,我被他折磨的几乎喘不过气,清楚的感觉到他也受着欲望的折磨,却不明白为什么还是隐忍不发……
重重的喘着气,他迷醉的双眼移到了我眼前,忽地的一个翻身,我们双双滚落在了地上,优质的木地板再怎么高档,也抵御不了入侵至身体细胞里的冷颤,我咬着牙喊道:“凉……”
“不要急,等会让你热的受不了。”他邪恶的爬在我耳边轻语。
这样慢性的折磨,我想他也好受不到那去,看着他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我倒想看看谁能隐忍到最后……
他如此自负的一个人,隐忍不发的原因恐怕也就是想看着我忍到极致的向他屈服吧。
你想主宰我,我偏不。
当周遭居于平静,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时,李慕承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睡衣盖在了我身上,意犹未尽的的说了句:“你主动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本就后悔挑.逗了他,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羞红了脸颊,我故意扭转头不去看他,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尴尬。
被李慕承抱着上了楼,结果刚一躺回床上,他便不知疲倦的再次压了下来,一番云雨后,我不仅累,更是无语,心里想着,如此精力旺盛的男人,将来谁要做了他老婆,真是有得受了……
后半夜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下安然入睡,奇怪的是,这一夜,竟再没听到那个陌生男人诡异的笑声。
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帘外,争先恐后的挤进屋内,将奢华的房间照得异常明媚,以为昨夜的纵欲会让李慕承今早睡到昏迷不醒,谁知睁开眼的一刻,竟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我郁闷的穿着拖鞋下了楼,拖鞋在偌大的别墅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一早上除了这拖鞋的声音,我连个鸟语都不曾听到。
健身房里似乎有动静,我探头一看,李慕承在里面,他正起劲的举着哑铃,见我走进来,唇角一扯便扯出了个暧昧不明的笑容。
“你还真是有精力。”我有些嘲讽的说了句,以前是他经常嘲讽我,现在换我嘲讽他,果然是挺来劲。
“当然,要不要试试?再战个几回也不是问题。”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我窘迫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凝视了半天。
被他直盯的浑身发毛,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尴尬,我来了句:“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
“关于前晚的诡异事件,你能不能给我个说法?”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我期待的望着李慕承,希望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现在还不好说,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
他越是这么藏着掖着,我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但我也清楚李慕承的个性,不想让我知道的,就算我拿把刀在他面前装自尽,他依然不会告诉我。
可我同时不明白,难道赵沥的事就是该告诉我的吗?他不告诉我,让我一直蒙在鼓里,被他控制着威胁着,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要告诉我?只因为我惹怒他,让他忍无可忍了吗?这个答案,其实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我留的住的,不用留也不会走,而留不住的,就算再怎么留,依然还是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