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谁都信不过,就信得过你。因为,你没有舌头,不会乱说话。”
……
君冥烨站在上官清越的房间外,见上官清越睡了,便没有进门。
他在冷风中,站了很久。
直到觉得脸上的温度都丧失了,寒风吹得脸颊一阵刺痛,这才回神。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云珠站在上官清越的门口,望了君冥烨许久。
他在冷风中冷透,她又何尝不是。
怎奈君冥烨的目光,始终不曾落在她身上半分。
或许,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她就站在殿门口吧。她在他眼里,连一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吗?
云珠不禁心痛,却也莫可奈何。
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是主动,只会越让君冥烨反感,与其那样,不如默默的安静等待。
君冥烨打开一只酒坛子,仰头就灌了一口酒。
站在桌案前,从一侧的大花瓶中,抽出一张画轴。
缓缓打开,一袭白衣,手持玉笛的俊美男子,长发翩翩地跃然纸上。
那画,画的极好。
人物栩栩如生,纸张浮动间,那画上的人就好像活了过来,几乎能听见悦耳动听的笛音。
画上的人……
正是书裕。
君冥烨看着画卷,出神了一会,又仰头灌了一口火辣辣的酒。
忽地,他一把将画卷摔开。
任由那画卷狼狈地散在地上。
“书裕!你就是一个混蛋!”
君冥烨低吼一声,粗重的声音里,竟然隐现一抹痛色。
“让你去南云国找人那么多年,居然骗我!”
“你个混蛋!”
君冥烨又是低吼一声。
大口大口将整坛子酒全部喝光,之后一把将空了的酒坛子掷出去,摔了一地的碎片。
他摇晃两步,便坐在桌案旁的台阶上,望着地上散开的画卷,书裕的脸,微微含笑,吹着玉笛。
他朦胧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书裕,总是满面春风,笑容温润的样子。
“冥王,这首曲子,怎么样?”
“冥王,这首诗,可是新学的,我非常喜欢里面的一句话,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冥王,我们可是好兄弟!为了兄弟,我愿意肝脑涂地,两肋插刀!不就是去南云国寻人!正好可以领略一下南云国的人土风情。你晓得我喜欢诗词音律,南云国的人,善玩诗词,去南云国哪里是苦差事,对我来说,可是美差。”
……
君冥烨闷闷地笑了起来。
“好兄弟?呵呵……”
“可笑!”
……
林挽歌死了。
还没来得及苏醒过来,就死了。
早上的时候,伺候林挽歌的宫女,只是觉得自己打了一个瞌睡,睁开眼睛就发现,林挽歌的床上身上都是血,人也硬了。
那宫女吓得失魂尖叫,当场就疯了。
林夫人更是傻了,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怎么掐人中都掐不醒。
林丞相直接闯入后宫,手里提着一把长剑,要杀了上官清越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宫里乱成一片。
大家私底下都说,林丞相和冥王素来不合,这一次肯定彻底决裂,要互相对战起来了!
朝廷只怕也没安生日子了!
一时间大家都人心惶惶,皇上又重病卧床,生怕大君国直接变了天。
而哪一次天下易主,不是尸体堆积成山,称王者踏着一条血河走向高高在上的皇位。
朝廷上,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暗暗谋划,到底站在哪一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上官清越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不禁困惑。
“出了什么事?”
她问云珠。
“林挽歌死了!林丞相拿着刀子过来,说要杀了公主。”
上官清越皱眉,“不是说林挽歌并无大碍?”
她当时虽然恼恨林挽歌,但没想真的杀人。
“说是伤口裂开了,没能及时发现,失血过多而亡。”
上官清越费力从床上爬起来,云珠赶紧过来搀扶。
昨天夜里,她趁着云珠睡了,偷偷上了皇上给的药。
果然效果极好,伤口不但不那么疼了,竟然还发痒,已有愈合迹象。
只是皇上说的那一句,让她慢慢养伤,省着点用药膏,便说明,皇上的意思,并不想她好的太快。
虽然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但凭借皇上对龙珠的重视,肯定不会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