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上入宫,就见过舞太妃几次,当时先皇还说舞太妃,只有几分鬼主意,心思却最单纯,总像个小孩子。”
“虽然当时舞太妃年纪还小,但后来又一直被关在皇陵不经历世事,更是没什么诡异心思。”
上官清越安静等待莺歌将下面想说的话说完。
“那个胭红,出身青楼,会一身能勾男人的风情,这倒也没什么。看样子,也会点功夫在身上,不过不强,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上官清越知道,莺歌要说重点了。
“倒是那个阿哑……”
莺歌的声音,慢慢收住,神色谨慎起来。
“看上去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只是一个买来的奴隶。尤其那一双眼睛,犀利如刀,还带着一种霸气!若不是自身从小养尊处优,身在高位,断然不会有那种气息。”
“公主没发现吗?阿哑的眼神,绝对不是平凡普通人才能有的眼神。”
“莺歌还有什么分析?”上官清越低声问。
“奴婢觉得,他经过严苛的训练,身上的功夫也非常高。这一点,奴婢断然不会看错。而且,整个人看上去,尤其嘴唇泛着一点淡淡的紫色,想来体内中有慢性剧毒。”
“莺歌的意思是,他看着高大魁梧,却没有任何力气,是因为中毒所致了?”
莺歌点点头,“奴婢的分析,便是这样。”
上官清越靠在榻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一直徘徊着,从和阿哑相识这么久的点点滴滴。
她一直都不知道阿哑的真实来历,即便蓝曼舞追问几次,阿哑也从来闭口不提,只说自己从小就是奴隶,被一直卖来卖去。
上官清越一直也都觉得阿哑绝非普通人,即便阿哑帮过自己很多次,但阿哑到底是敌是友,还有待考证。
“公主现在的处境,还是小心为妙。”莺歌善意提醒。
就在莺歌要出门的时候,上官清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赶紧唤住莺歌。
君子珏现在还藏在她的车驾座椅下,虽然马车会在比较温暖的马厩中,但外面又下了大雪,想来君子珏在马车里也很难熬。
马厩里,怎么能有房间暖和。
而且皇上已经在马车内委屈几天了,再继续下去,只怕有损龙体。
上官清越记得白日的时候,皇上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如果他再感染风寒,引起哮喘发作的话,在这荒郊野岭,就麻烦了。
上官清越左思右想。
莺歌见上官清越唤住自己,却一直不说话,便低声开口,“公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莺歌,莺歌定对公主忠心耿耿。”
“这么晚了,我出去肯定不方便,还会引起司徒建忠的注意。”
上官清越又想了下,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莺歌。如果这个时候,莺歌都不能托付的话,在那么多人当中,也没有值得她信任的了。
“莺歌,你原先的主子,就藏在我的座椅下面。你想办法,让他来房间里过一晚,免得哮喘发作。”
莺歌吃了一大惊,“什么?皇……”
莺歌赶紧闭嘴,向着外面看了一阿姨你,之后声音更低地对上官清越说。
“公主放心,莺歌一定不惊扰任何人,也不会让人撞见皇上。”
莺歌是聪明人,知道皇上在这里被人发现,事关重大。
上官清越在房间里等了半天,终于等到莺歌回来了。
“皇上呢?”
上官清越一抬头,看到莺歌的脸,已经变成君子珏的脸,差一点笑出声来。
“皇上一身女装打扮,还是蛮好看的!”上官清越还是忍不住失笑出声。
君子珏有些吃瘪,也跟着笑起来。
“莺歌还真聪明,不但不会惊扰任何人,又是晚上的,大家只是看个影子,还真以为是莺歌来我的房间了。”
“还是房中暖和啊,顿觉舒服多了。”君子珏理了下垂在脸颊上的碎发,坐在椅子旁,对着火盆烤手。
君子珏忍不住又低低咳嗽了一声,“还要谢谢公主,还想着朕,不然还没完全好利索的哮喘,又要发作了。”
“皇上不用感激我,我只是感念皇上,将自己救命的药,给了我疗伤。”
上官清越将一床被子,放在不远处的榻上。
君子珏满意地倒在榻上,“终于可以舒展手臂,舒舒服服睡一晚了。”
“皇上有那么好的龙床不去睡,偏偏跟着队伍,吃这劳什子的苦。”
君子珏侧身撑头,笑眯眯地看着上官清越,一副觉得吃苦也是很新奇的人生体验似的。
“公主关心朕?”
“我更关心莺歌是否忠心。”上官清越白他一眼,回到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