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西,你够了没有?”洛依然不高兴地瞪着他,“你闲得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给你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洛依然冷哼着,“子暇,我们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慕泽西道,“现在离开,就是认输。”
明明知道是激将法,顾子暇依然回头,看着他的腿,“慕二少,跟你比骑术,我恐怕会胜之不武。”
“如你所见,我有腿疾……”慕泽西毫不避讳地说,“跟我这样的人比骑术不丢脸,输了才丢脸。”
顾子暇完美的面孔变得严肃了,语声也深沉下来,“你说得很对,那我们继续?”
“当然,还有最后三公里。”
两个男人对视,简直刀光剑影一般地交战,默默地大战了数百回合之后才收回目光,同时看向终点。
这一次,顾子暇看准了先机,长鞭一抽,身下的马儿立即开奔,从慕泽西的身边一掠而过。
慕泽西仿佛早已经料到他有此举,身子轻轻一侧,速度追上去。长鞭同样用力抽在马臀上,“呼……”那声音,重得像巨石落地。
乖乖,洛依然都惊了,慕泽西疯了吧?怎么能对自己的马儿这么狠?
下一秒钟,只见着慕泽西的马吃痛,仿佛得到了某种命令一般,抬腿就向前面的一人一马扑去!
原来这不是鞭笞,这是命令!
洛依然的心提得高高的,“子暇,小心!”
可是顾子暇骑行在前,哪里料得到后面的变化,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泽西的马儿已经踏到他的背上!
洛依然速度策马向前,想接住顾子暇,可是他那么重,她哪里接得住?整个人连带着从马上一起摔下来!
该死!那是蔷薇花丛啊,里面都是刺!
洛依然吓得闭上眼睛,与此同时,慕泽西将腿上绑着的绳子狠狠踹开,伸手去拉洛依然。
落地的顾子暇却抢先一步,翻身过来将她抱在怀里,避免被扎到。
“放开她!”慕泽西大怒,气得差点跳下来踩顾子暇的脸……
一边观战的青姨与柳叔连忙赶过来,青姨去扶洛依然,柳叔则稳住慕泽西,低声提醒,“不要轻举妄动,注意你的腿。”
对啊,他现在还是个“残疾人”,不应该下马,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他健康的双腿。
慕泽西简直暴怒,一拳打到马背上。柳叔吓了一跳,“小心马,小心马……我扶你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慕泽西扶到地面上。
他的眼睛却直直盯着洛依然,她的脖子上还是被刺划到了,留下一道血线。
“送去医务室。”
洛依然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慕泽西,背后伤人,算什么男人?”
“闭嘴!”他重喝一声,自己是想让顾子暇吃教训,她冲上来算什么事?他在她心里有那么重要?
“子暇,你怎么样?”
“不准问他!”慕泽西又是一声大喝,“青姨,立刻带她去医务室。”
“放开我!放开我!”洛依然拳打脚踢,“不需要你们送我过去,慕泽西,你这个混蛋。”
“把她的嘴巴捂上。”
“唔唔唔……唔唔……”被捂着嘴巴的洛依然只能发出愤怒又可怜的声音。
医务室里,医生帮洛依然看过伤口,就出去拿药了。她一个人坐在小小的休息椅上,心里郁气还没消。
不一会儿,慕泽西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包消炎药,看来刚才那个医生把药给他了。
他已经换掉了骑马服,只穿着一件衬衫,坐着轮椅进来,盯着她的脖子。
“你来做什么?”
“给你上药。”
“不要你多管闲事!”洛依然丝毫没有好脸色,如果不是他在后面使阴招,她能受伤吗?“顾子暇呢,他在哪里?”
“他在哪里跟你没关系。”
“当然有!他伤得怎么样?”
慕泽西板着一张脸,懒得搭理她。
“我要去看他。”
“你敢!”慕泽西冷喝一声,“在这里呆着,哪也不准去。”
说着就上前,一把摁着她,“脖子伤成这样,你想毁容是不是?”
“那也跟你没关系。”
慕泽西没再多说,用棉签沾了消毒药水给她擦拭血迹。
虽然动作已经放轻,但那伤口沾了药水疼得她嘶叫了几下,“轻点!你是野蛮人吗?”
他再次降低力度,温柔地帮她拭掉血迹,然后上了些消炎药,“你怎么这么皮?”
“……”她没听错吧?明明是他害得她受伤,还指责她皮?
洛依然伸手抢药,“出去,不要你假慈悲。”
他的手一格,正好挡到她食指。
“好痛!”一股刺痛从指尖传来,十指连心,她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手上有刺吗?弄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