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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
夏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反正买衣服裙子的钱她拿到包会还给他的。
等他们到了吃饭的地方,菜已经上齐了,一桌子人聊着天等他们。还是刚才那些人,全是男的,没有一个女孩子。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学生,他们身上的气场跟学校里的学生完全不同。
夏凉从小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社交仅限于亲戚和同学,还没接触过社会上的人,以往的大方自信在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打量下莫名就一扫而空了。
她人生头一回感到有些局促。
盛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少女,倒了杯茶递给她。
“风哥给女孩儿倒茶,好稀奇啊。”又是那个混血脸,他坐在夏凉正对面,坐姿跟盛风平时一样的慵懒,整个人靠在椅子里,眯着眼看人。
盛风扫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打算理他。
他也不介意,继续说:“不介绍一下吗?”
盛风放下茶杯:“她跟你们没必要认识。”
“这话说的!”
“就是,我们怎么了啊?”
这次除了混血脸,剩下几个人都不愿意了。
盛风已经旁若无人的拿起了筷子,仿佛别人等他是应该的,但他没必要等任何人。
他吃了一口菜,等那群人抱怨完了,才慢悠悠的说:“她还是学生。”
说着,他起身把一盘虾仁换到了自己面前。
他动了筷子,其他人也就开吃了。
夏凉垂着头,也默默吃着面前的菜,她坐在盛风旁边,他换过来的虾仁离她很近,她默默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混血脸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从椅子上坐直了:“你不也还是学生吗?我们也是学生啊。”
盛风看他一眼:“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混血脸表情一僵:“我才刚回国,你就撵我走啊?几个月没见,一点都不思念我吗?”
“一个月。不过你学分修不完,明年也不用去了吧?”
盛风吃着菜,头也不抬的说。
他说完,旁边的人也开始起哄。
“就是耿让,你干脆退学算了,不然到时候毕不了业被遣返,多尴尬。”
“是啊,让哥,留在国内跟我们一起玩儿啊,跑美利坚受那洋罪,何苦呢?”
耿让撇撇嘴,瞪盛风一眼:“我要是有他那脑子,能考上国内的好大学,还用费劲花那些钱去美国?”
“我真搞不懂你们,我不上大学直接接手我妈的生意,不也过得好好地,非得去混那几年有什么意思啊?
毕业还不是要回家里续摊儿?”
“我靠,能上大学就知足吧,我们家老爷子,非要让我去当兵!还要让我去大西北历练!我想想就不想活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聊,盛风全程不怎么说话。
夏凉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这些应该是盛风同龄的朋友,而且大部分都跟他住在同一个院子,算是真正的发小了。
不过看起来,这些人已经都毕业了,工作的工作,当兵的当兵,读大学的读大学。
只有盛风,还在读高二。
夏凉偷偷的瞥了他一眼,琢磨着怪不得他的气质看起来跟同龄的高中生不太一样。
虽然她开玩笑说他成绩好是因为留级,可她知道,以他的智商,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晚还没毕业呢……
夏凉第三次偷瞄盛风的时候,他放下了筷子,回过头看她。
夏凉偷看被抓包,不小心咬了舌头。
盛风看她蹙着眉痛苦的表情,眼神闪了闪,突然说:“我九岁才回国上学。”
夏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他从国外回来,国外的小学学的东西跟中国差别很大,他只能从一年级重读,所以就比别人晚了两年。
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在琢磨这个?
夏凉后知后觉的瞪圆了眼睛,盛风已经又回过头去专心吃东西了。
夏凉看着他鼓起的腮,撇撇嘴,忍不住腹诽“老男人就是心眼儿多,可怕可怕。”
吵吵嚷嚷的吃完饭,夏凉发现盛风的这些朋友其实并不难相处,虽然跟普通的学生不太一样,但也不是什么“社会闲散人员”。
乍一看都有点吊儿郎当,但实际上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知道尊重女孩子的。
吃完饭他们要开车回赛车场赛车,夏凉打电话回客房,同房间的学妹还没回去,不知道跟邵宇宸他们去了哪里玩儿。
她只好继续跟着盛风。
盛风的车是她昨天见过的那辆黑色越野,方方正正棱角分明,车身上泥浆灰尘糊成一团,机械怪兽一样,看起来霸气又野蛮。
车身上没有车标,夏凉虽然见过不少好车,但认不出他这辆是什么车。
车里的内饰跟外壳一样粗狂,基本没什么修饰,中控上除了电台对讲机之外什么也没有。
黑色的真皮座椅上落了一层灰,都快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夏凉眉角抽搐,站在车下犹豫。
盛风从车门边掏出一块抹布,随意的擦掉座椅上的灰尘,呛得夏凉退后几步捂住了嘴。
“昨天跑了沙地赛道,没洗车。”他瞥她一眼,解释了一句。
夏凉哦了声,扶着车门费力的爬上车。
这车底盘也太高了。
盛风挑挑眉,看着夏凉艰难的手脚并用爬上车坐好,忍不住笑了笑:“还行,不用帮忙都能爬上来,身手不错。”
夏凉嘴角抽搐,心说你倒是早说你要帮忙呀?!看不到我刚才爬的多不容易吗?!
这车开起来的动静跟它的外形十分般配,发动机的轰鸣声吓了夏凉一跳,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坐在火箭上的错觉。
她忙系紧安全带,坐的端端正正。
“晕车吗?”盛风问她。
夏凉摇了摇头,想起他在开车,又补了一句:“没晕过。”
盛风没再说话,把车开进了赛车场。
这个赛车场占地面积很大,把一大片地改成了越野沙地赛道,沙丘土坡泥坑,看起来跟夏凉小时候在新疆看到的沙漠差别也不大了。
盛风和他的几个朋友一人一辆越野车,并排停在赛道前。
耿让从他红色越野车里探出头,朝盛风吹了声口哨:“风哥,带着姑娘可要悠着点儿,第一名今天就让给我吧。”
另一边黄色越野车里的人起哄:“风哥老司机,车技那叫一个稳。姑娘放心,不会被甩出来的!”
夏凉本来不害怕,让他这一说却莫名有点忐忑,抓紧了腰上的安全带。
盛风瞥她一眼:“抓上面那个。”
朝车窗上方的把手抬了抬下巴。
夏凉反应过来,安全带有弹性,她抓那个有屁用啊。
她呵呵的干笑两声,又抬起手去抓把手,两只手一起抓,看起来跟被警察拷在车上的嫌疑犯似的。
盛风忍住笑,回头认真的看着中间的发令装置,五个红灯依次亮起,间隔时间是一秒钟,直到五灯全部亮起,所有的灯一齐熄灭,这是出发的信号。
盛风一脚油门,稳稳的把车开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夏凉,他一路求稳,始终保持在第三的位置上。
对讲机里传出耿让的声音:“谢谢啊姑娘!终于让我有机会赢他一回!”
夏凉抿唇,转过头去看盛风。
他面无表情,娴熟的换挡踩油门。他的夹克袖子撸起来一截,修长有力的小臂握紧档杆时肌肉线条清晰流畅。
夏凉不由想起爸爸说过“男人开车就是要手动挡才帅,自动挡那都是小姑娘的玩意儿。”
她当时不理解,但这会儿看着专注盯着赛道开车的盛风,她觉得爸爸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