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原来被斩首的人犯下了罪,被今上判了斩首并挂于城门示众,地上跪着的人则是罪臣的家眷,这些家眷不论过往的百姓做了什么,都不得反抗。
“这、这也太过分了!”典安岳的手抖了抖,“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人都死了,竟然还这般羞辱人!”
“我早就说过了,凌忍此子,不堪为君!”
此话一出,周遭一阵喧哗,不少人的脸色一变,颇为惊恐地看着说话的人。
守城卫出声训斥:“大胆,竟敢直呼今上名讳!”
外面的声音不小,知道大概怎么回事,典芙亦是不寒而栗。
今上果然像她爹说的一样冷血狠辣,下一瞬她反应过来她爹刚刚说了什么,似有所觉地看向一旁的母亲。
典芙:“娘,您、您先别生气,爹,爹就是太……”
谢氏脸上的表情木木的,对上女儿的眼神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你爹又发疯了。”
典芙:“……”
之所以是又,是因为他爹在她娘心中经常发疯。爹啊,这才刚回朝容,你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吗?
好在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典家的嫡子典霖十分有经验地将满心愤慨的典父劝回了马车中,守城卫则疏散人群让车队通行。
眼见着车队进了城,守城卫这才松了口气,而典家一行接下来并未再发生意外,就是气氛有些不对,直到到了典家的府邸依旧没有好转。
虽说一家人住在别院,可是典霖夫妇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府,所以府中一干事务丝毫不乱,大管家知道主子要回府,早就翘首以盼,待马车一停下,连忙招呼府中下人上前收拾行李,待一切妥当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前厅里,谢氏背靠扶椅,面无表情。
“娘,您也累了,要不回屋休息一下吧?”典霖的妻子李氏出声劝道。
谢氏:“我没事,倒是你赶了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霖儿,带着你媳妇儿回屋去吧。”
典芙见状,忙插嘴道:“娘,我也累了,想回屋。”
谢氏挥了挥手,“你等会,去看看你爹为何还未过来。”
典霖和李氏不约而同地看了典芙一眼,随后朝谢氏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被留下来的典芙:“……”有种不妙的感觉。
“娘,你坐着歇会儿,我去找爹过来。”典芙眼睛一转,心中冒出一个主意,只要将爹叫来前厅她就可以趁机回屋了。
然而她的话才落,另一道声音就在门口传来:“夫、夫人,听说你叫我?”
谢氏一听到这声音就觉得有股火从心头窜了起来,“典安岳,你自己不想活就算了,你这个黑心的,要拉上全家陪你一起你才满意是不是啊!”
典芙一听她娘的声音,顿时觉得不对劲儿,抬眼看去才发现她娘竟然流泪了。
“娘,您、您别激动。”典芙根本顾不上仪态,几步跨到她娘的面前劝了起来,然而谢氏的眼泪却像是决堤了一般,泪流不止。
谢氏今年也四十了,不过她保养得当,看起来仿若年轻了好几岁,这会儿梨花带雨看着就惹人心疼。
不得不说,美人即便是哭也是美的,典芙一边拍着她娘的背一边感叹。
好在谢氏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不然非得给眼泪都给气没了。
典安岳和谢氏年少夫妻,感情深厚,虽然典父时而发疯,可还是疼妻子的,见她哭得这般伤心连忙上前哄人:“夫人,你别哭了,我之前是太生气了!”
“太生气?和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斩首的人犯了什么罪,怎么就知道过分了!那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你、你……”谢氏气得直接掐了丈夫一把,“陛下如今都登基三年了,这几年明赫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你就别再翻浪了!”
“可是也用不着……”
典安岳嘴唇动了动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他凑到发妻身旁说了好些好话,谢氏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气得又掐了他几把,将心中的那丝担忧藏了起来。
典芙麻木地看着双亲,内心毫无波动。
府中恢复安宁,然而众人却是不知今日城门处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人传入宫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