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扬在他身上感知到了一点点熟悉的气息，倒没直接出手。
“是，是我”
那人苦笑着掀起头巾，却是颂佛先生。
“你搞什么？”
赵扬有些意外：“到我这里来，还弄成这个样？”
赏赐陶欣蕾的事情过后，他早已经把颂佛先生纳入了自己人的行列，按说颂佛先生来这里，根本不需要伪装。
“上次跟日本人对着干，我露了面，估计在日本人那里也挂上号了。”
颂佛先生谦卑地说道：“今天我看见特高课的车在远处停着，估计他们是布置了人手在这里，不敢莽撞，这才化了妆。”
“不用怕他们。”
赵扬不反对他的这份谨慎，但也不愿意看见自己人畏畏缩缩的样子，说道：“他们就算认出你来了，还敢进来抓人？”
“我也是怕给您惹麻烦。”
颂佛先生说：“这些日本人发起疯来，不大好控制。”
“那怕什么？不好控制的，杀了就是。”
赵扬不以为然的笑笑，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不是来找我，是找欣蕾的吧？”
“是”颂佛先生哪敢不承认？
“这事我正想跟你说一声。”
赵扬严肃的说道：“你们闹革命我不反对，我也觉得你们能够站出来保家卫国不是坏事。但你们不缺欣蕾一个。”
“我什么情况你知道，日本人现在是不怎么敢惹我，但是备不齐日本人朝我身边人下手——上一次欣蕾的事情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他拍拍颂佛先生的肩膀，说道：“所以啊，你们那些事，以后尽量少牵扯她，最好是让她脱离出来。我的意思你明白？”
“我明白”
赵扬这番心思，颂佛先生哪能不明白，从陶欣蕾脸上受伤开始，到后来赵扬费尽心力炼丹，把陶欣蕾从自杀的生死线上拉回来，全过程他几乎都参与其中。
这事对赵扬算不上怕，但绝对是一根不可触碰的红线。
相比较日本人的疯，赵扬的疯是真疯，真的是要杀人的。
“我也想办法劝劝陶小姐，只是”
颂佛先生为难的说道：“您也知道，她这个人脾气很倔，未必能够听我的劝。所以关键还是要看她自己。”
“你做好你那块就行。”
赵扬不愿意听这些，摆摆手，说：“她这会儿在我办公室呢，你去找她吧！”
其实他也知道，能不能让陶欣蕾收手的关键不在别人，就在陶欣蕾自己，但陶欣蕾的问题，就像一根刺，卡在他喉咙上，十分不舒服。
和颂佛先生的这番话，大大的破坏了他的心情，他有点恼。下楼到了门口，赵扬看见栓柱，就招呼他过来，说道：“找几个兄弟跟着我，办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