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那边立马传来鱼阳的骂声:“去你妈哒诱老贼,你咋不说晚上我还请你大保健了呢。”
我沉着声音问:“诱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昆子是不是想玩金蝉脱壳的把戏?林昆故意顶着王者的名头跳出来招黑,完事替我们把所有罪都扛自己身上。”
本来闹哄哄的诱哥和鱼阳瞬间安静,诱哥干咳两声道:“我不知道。”
我口不择言的咒骂:“你放屁,我猜这个消息就是你提前放给林昆的吧?诱哥,我和昆子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性格我再了解不过,别说他没心思从社会上飘,就算他真想当大哥,也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他现在完全不计后果的作乱,拼了命的建立起自己王者大哥的形象,让大佐和鬼子成为别人眼中的王者高层,哥,这他妈根本就是在自杀,我求求你,给我个准话行不?”
诱哥沉寂几秒钟后,叹了口气说:“三子,有些事情,我们真的无能无力,我想你应该懂吧?”
我拧着眉头低喝:“你现在人在哪?我要跟你见一面。”
“我们在李沧区的康宝龙洗浴会所。”鱼阳扯着嗓门喊:“三子你快点过来。”
“草你爹得……”诱哥狠狠骂了一句,接着电话那头一通杂乱的声音,很快就被挂掉了。
“鹏!”我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几秒钟后,邵鹏五迷三道的推门走进来,看架势喝的应该不少,两只小眼睛都开始迷离了。
我拍了拍脑门笑骂:“你特么心可真大,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喝大酒呢。”
“跟那帮杀人犯联络了一下感情。”邵鹏打了个饱嗝,嘴里喷出来一股子难闻的气味,程志远跟在他身后,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看架势喝的应该也不少。
“走吧,陪我出去办点事儿。”我叹了口气,冲着程志远道:“今晚上你休息休息,明早直接回崇州,那帮杀人犯解散了吧,郑波几个手下全让林昆提前给废了,计划取消。”
程志远沉闷的点了点脑袋,满脸的欲言又止,最终干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伸手跟他拥抱了一下,小声道:“远哥,咱之间发生过的故事太多太多了,矫情的话我不多说,崇州那头我和瞎子有过交代,等你回去,不夜城和几家药厂、建筑公司都会有律师找你,你先安排个信得过的人当法人代表,等一切风平浪静,你再接手过来,给你这么多,一个是因为咱是兄弟,在就就是希望你替我伺候好老爷子。”
程志远抿了抿嘴角,点点脑袋,仍旧什么都没说。
“保重!”我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罢话,我和邵鹏径直出门,身后隐约可以听到程志远很低沉的哽咽声。
沿着蜿蜒的土路往山下走,我耷拉着脑袋一语不发,邵鹏从后面递给我一支烟,默默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直深信人有第六感,这次我的感觉特别不好,关于自己,关于王者。
兴许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程志远了,关于过去的种种是非,我现在特别看得开,相遇有缘,离别淡然,相遇别离,各有所归……
二十多分钟后,我和邵鹏来到鱼阳说的那家“康宝龙洗浴会所”门口,看到鱼阳和诱哥俩人正搂在一块拉拉扯扯,哥俩身上都穿着洗浴中心的一次性睡衣,看到我们下车,诱哥双手合十的作揖哀求:“三子,我求你了,赶快把这个傻篮子弄走吧……”
“你着急去干啥呀?”我好笑的舔了舔嘴角。
鱼哥两手搂在诱哥的腰上,脸红脖子粗的谩骂:“这个臭傻逼说自己要到精神病院去赶个场,还说给精神病人做演讲,大半夜人家精神病患者不睡觉呐,你去跟鬼唠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