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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话,王林夹着裤裆,迈着八字步就往门口走,临走时候还不忘故意给那个红毛小伙话里带话的寒碜我们:“给我稳当点哈,这些大佬论年纪你都得喊叔叔,别总是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瞎胡闹,招待好赵总,不然小心我回来抽你。”
蔡亮挑动眉梢冷笑:“那多不好意思,该怎么消费我们怎么消费,王者虽然穷,但是出来玩的钱还是有的。”
王林满脸挂笑的摆摆手,一句话挑明自己的身份:“都是哥们,别客气,你们到鸿门的地界玩,我还管你要钱,博爷知道不得骂我啊。”
雷少强冷不丁出声:“林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啥事你说。”王林单手揣着口袋,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雷少强语调轻松的问:“你们这儿今晚上是不是在招待一位姓郑的大咖啊?”
王林皱了皱眉头,接着哈哈一笑道:“这问题挺深奥的,真把我给难住了,来这儿消费的客人都是我爹,我还能挨个问问哪个爹姓啥呀?我这儿是玩的,找人问路您得出门左拐,莱西警局离这里不到五百米。”
“爷们,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但我觉得你应该在王者也是个领事儿大哥,我这么跟你说句话吧,博爷说了,今天晚上在这间慢摇吧里,除了你们一桌,其他全是他朋友,谁要是敢让他朋友受挫,我们这帮当小的,肯定得让谁难过!”
雷少强不急不恼的点点头道:“行,那我懂了,抽空给你家博爷吱个声,就说我们想跟他唠唠。”
“行,我尽量抽空。”王林吸了吸鼻子,“呸”的一口黏痰吐到地上,背着手就快步走出了大门。
“晃鸡八摇篮子,这是打算升天的节奏哈。”蔡亮眯着眼珠子撇撇嘴,回头一巴掌拍在那个红毛小伙的肩膀上努嘴道:“走吧,社会新人类,给我们开间房。”
“呵呵,跟紧我哈,丢了,我不负责!”红毛不耐烦的扒拉开蔡亮的手掌,朝着身边的这帮小孩儿使了个眼色,然后掉头朝着震耳欲聋的大厅里走去。
我们跟在他身后,走过一段五六米长的过道,紧跟着刺眼的爆闪灯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DJ音乐,瞬间将我们强行拉入一个群魔乱舞的世界里。
慢摇大厅里,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跟特么沙丁鱼罐头似的,人挨人、人挤人。
此刻这帮小青年正跟随站在半空升降机上的DJ摇头晃脑,有男有女,基本上都是二十啷当岁,足足能有四五百号,不少人光着膀子,露出身上雕龙画凤的刺青,疯狂的摆动自己的身体。
就在红头领着我们从走廊出现的时候,劲爆的音乐声突然停了,几束醒目的聚光灯“哗”的一下照在我们几个身上,接着踩在升降机上的DJ小伙手握麦克风大喊:“哟哟哟,让我们看看这几位重量级的大咖是谁?王者的龙头赵成虎!”
“吁……”整个大厅里的男男女女齐刷刷的朝我们伸出中指。
“爱谁谁,没面儿!只要敢特么到鸿门的场子闹事,装逼卖老一律干倒!”
“鸿门威武!”
“咚咚咚……”劲爆的音乐声再次响起,这帮叫嚣着各种脏话的小青年们再次进入摇摆阶段。
蔡亮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呵呵,整这一出有个屌用,枪一响,全得跑!”
将我们带到三楼一间小的不能再小的包房后,狭小的空间里,摆着两张破烂不堪的沙发,茶几上很随意的摆着几瓶“崂山啤酒”,红毛小伙翻了翻白眼鄙夷的抱拳道:“各位大佬,你们嗨好,有啥事招呼门口的服务员一声就行,能喝能浪,但就是别贱,我底下兄弟脾气都不好。”
“行呗,拜托大哥多照着我们哈。”雷少强咧嘴笑着说:“另外,麻烦告诉兰博一声,我搁这儿等他二十分钟,他不来,我拿人堆了他这座破鸡八慢摇吧。”
“你吓唬我?”红毛小伙昂着脑袋叫嚣。
“我们从来不唬人,一般都是拿事实讲话。”雷少强翘着二郎腿,驱赶蚊子似的摆摆手道:“另外,咱俩这档次属实不对位,今晚上跟你唠这么多,我已经够放下身段了,你跪安吧。”
“草泥马!”红毛小伙横着脖颈张嘴就骂。
憋了一肚子火的蔡亮很突兀的起身,猛地一把薅住小伙的头发,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照着他的腮帮子“咣咣”就是两下,粗声粗气的低吼:“你这张逼嘴是真他妈欠收拾,不想走,就别走了!”
红毛的嘴里瞬间冒出鲜血,蔡亮不依不饶的挥舞烟灰缸又狠砸了几下,直打的狗日的吐出来几颗沾血的牙齿,这才一脚踹在他胯骨上,指着墙角呵斥:“过去,蹲着,敢起来你看我能不能把你门牙一颗一颗掰下来就完了,给你哥打电话,就说让兰博赶紧过来,不然准备给你收拾。”
红毛刚打算张嘴骂街,邵鹏“啪!”的一下将手里的五连发拍在茶几上,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他,接着又“咔嚓”一声将子弹押上膛,皮笑肉不笑的问:“听不懂?”
红毛哆嗦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敢说,老老实实的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唇蹲到了墙角。
“来诱哥,给我点一首,我的中国心,别看我虽然改国籍了,但咱这颗赤子心绝逼比那帮穿西装打领带的文化人鲜艳。”雷少强抓起麦克风,朝着坐在点歌机最近的诱哥眨巴挪揄的说道。
音乐声渐起,雷少强握着麦克风声情并茂的狼嚎起来,一首歌刚唱到一半,房门“咚”的一下被推开了,接着鱼阳兴冲冲的闯进来,朝着我狂眨眼睛:“小三子,看看谁来了?”
“谁来不谁来,谁让你进来的?”我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指着他鼻子咒骂:“我现在说话这么不好使呗?我特么怎么跟你说的?”
“咋地?你要咬人呐?吵吵把火的干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粗犷厚重的男低音,紧跟着一个人高马大,顶着明晃晃大脑门的魁梧身影径直走进屋里。
当看清楚他脑门上的戒疤时候,我眼珠子一下子瞪直了,不可思议的咽了口唾沫出声:“哥……哥……你咋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