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突然闪出的一句诗突然让她笑出了声,怪道她觉得这金钗如此眼熟。这是……
前朝纪王妃的陪葬品啊……这人,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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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将前朝贵人的墓给盗了,还如此大摇大摆的在京中出售。卫沚对这样的不要脸、不要命的精神简直是佩服之至。
他二人看上的分明就是宁国侯府这棵大树,掘坟盗墓死罪难逃,她若是上了这条贼船,付出的绝对要比她想想的多得的,如此想来也难怪他们给的条件如此丰厚了。
她拍了拍王兴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低声笑道:“盗墓?贼胆包天。”不顾王兴倏忽僵硬的表情,又回到了位置上。
刚要落座就听有人吆喝道:“王兴怎么又把阿沚拽到一边去了,有什么秘密怎么还要背着兄弟们讲,这可不厚道啊。”
王兴神情恍惚的落座,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只是僵硬的笑了笑。他没想到卫沚竟能一眼看出这东西的来历,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要回去和舅舅报信。不知为何,这次再见到卫沚,总让他心里不安。
饭吃到一半,卫沚拭了拭嘴,起身扫视众人。
其他人被她这动作弄得一愣,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卫沚有礼的笑了笑,一伸手就是要钱。
“各位想必也听家里说了后日的秋狩,沚此次去参加,实在是缺了一套新骑装。若是各位最近手里宽裕了,还是将同沚借的银子还一还,也好让沚不至于在圣上面前丢我宁国侯府的脸面。”
离这件事又过了半个月,卫沚和魏在衍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战战兢兢了。褪去了未来首辅的外衣,她和魏在衍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期间老太君又病了一场,本来说好的教卫沚识字的事情也一推再推。
宫里那位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老太君身体抱恙,当即下了一道明旨。随着宫中的汤药流水般的往府里进,老太君的身子明显好了许多。
祖母生病,卫沚也没心情出去顽,老老实实的伺候在祖母身边,一待就是半个月。老太君担心总把卫沚拘在府里会把小孩儿闷坏了,因此乞巧这日自家孙儿说要和韩家小子出去玩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得了祖母的应允后,卫沚兴头十足的回到小筑连换了好几身衣服,最终挑中了一件绛紫色竹叶绣纹的冰丝面料的直?。站在铜镜前展了展袖口,掐着腰左照照右照照,等的韩原文在外面简直想踹飞她的房门。
卫沚仿佛总能掐准时间,在他耐心告罄之前终于迈着轻快的步子跳出来了。
卫沚装模作样的扫了扫肩膀,斜睨着眼睛瞧他,刻意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能不能迷倒十里八乡的小姑娘。”
本身就是孩子心性,虽然觉得卫沚这么一打扮比他小妹看起来还要水灵,但听她这样一问,遂抬了抬下颌挑衅似的说道:“比小爷我差了十里八乡小姑娘那么远。”
“我——”卫沚刚准备抬脚想将韩原文这个嘴欠的踹到十里八乡那么远,就见远远有人走过来,卫沚慌忙收回脚,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韩原文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眼前这人像变戏法似的变脸有些惊着他了。刚要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就被对方一把将手打开。
卫沚后退两步,一脸警惕:“干什么,我就算是貌比潘安也是小姑娘的,你动什么手。”
听到这话,韩原文刚准备撸起袖子让她见识一下什么真正的动手,就听身后有声音响起:“这是要出门?”
韩原文从小和卫沚一起玩,她家的事多少也知道一点,但知道是知道他的礼数还是有的,放下袖子规规矩矩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魏在衍,叫了一声‘三哥’。
魏在衍点了点头,将视线锁在拼命躲在韩原文身后的人身上。
见实在躲不过,卫沚哭丧着脸从小伙伴身后出来,带这些讨好的意味:“三哥,今天是乞巧节,我和原文上个月就约好了要一起玩……”
韩原文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身边的卫沚,又抬头看了眼魏在衍,有些莫名其妙。卫沚这个小霸王,什么时候连出门玩儿都要向她三哥报备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魏在衍淡淡的说:“今日先生有事没来书院我便先回来了,前些日子说教你认字,正巧赶上今天。”
卫沚一脸憋屈,试图进行最后的反抗,“可是……祖母说我可以出去玩。”
“哦。 ”魏在衍垂下眼眸,轻飘飘一句话成了压死卫沚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我也是刚从祖母那里回来。”
卫沚登时像是吃水太重的货船,马上就要有灭顶之灾那般绝望。转而将求救的眼神投向韩原文,却见韩原文连连摆手。
两人明目张胆的在魏在衍面前咬耳朵。
韩原文:“我不管你了,我先出去玩了,你好好念书,将来做了大官千万别忘了我。”
卫沚:“……你是不是找死。”
韩原文遂笑嘻嘻的把卫沚往前一推,比了个手势:“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魏在衍稳稳的接住砸过来的卫沚,看她可怜巴巴的抬头还想再挣扎一下,“三哥,韩原文出去玩了。”
魏在衍不为所动,点了点头蹲下身子将她的小脑袋扭向韩原文离开的方向,淡淡在她耳边说:“因为人家会背‘苟富贵,勿相忘’,可你连这几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卫沚:“……”卫沚真的很想大声的告诉眼前这个人,她会!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她明明能当炮弹以一敌百,她三哥却只拿她当弹弓去打打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