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狠狠训了她一顿,警告她下次再这样就让她滚蛋了。”
下次?
他居然真的又宽容她了,那么我肯定,他们俩个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绝不会是因为商颖。他现在对商颖已经非常反感了,不可能会留下她的丫头啊。
那么他们两个有过肌肤之亲么?以秦驰恩之前的风流程度,这个可能性倒是有的,否则也没法解释他所做的决定。
我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厌恶,虽然男人风流可能是本性,但秦驰恩的口味未免重了些,那可是商颖丫头。
于是我耸了耸肩没说话,转头看了眼窗外。天际异常墨黑,估计要下雨了。魔都的秋天也多雨,令人非常压抑。我跟秦驰恩说我想睡了,但他坐着没动。
“还有事吗三哥?”
他很纠结地看我,“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怎么会呢,你如此甘之如饴地对我,我感谢都来不及呢。”我有点言不由衷,我对他不是失望,是有点反感。
“傻丫头。”
他轻叹一声起身走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方才欲言又止,可能是想告诉我点什么,但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不过其实我大概也猜到点什么了,否则他又怎晓得我失望呢?
我确实够失望的。
我正准备睡觉,小青也鬼鬼祟祟上来了,一脸不怀好意地走到我床边,呲了声,“你以为告状先生就会赶我走么?沈欢颜我告诉你,他永远都不会赶我走的,倒是你这半身不遂的样子,最好少惹点事,免得某一天不小心又坠楼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你真以为秦驰恩不敢走你?他要不是看在跟你那点儿破事上,会留你?笑话!”
这事是我揣测的,所以也不敢说得太满。但从小青愕然的表情看,应该是被我说中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趾高气昂,反倒一脸的惶恐不安。
她迟疑很久才道,“先生跟你说的?”
我哼了声,没接话,因为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倒也证实了这事,总算晓得秦驰恩不赶走她的原因了。
我不禁有点儿唏嘘,这他妈哪跟哪啊,简直太荒唐了。
小青的气焰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似得焉了,阴阴地看我很久,又道,“既然你知道我们俩的事,那就在这院子里安分点,纵然我不敢赶你走,但也一定会让你不得安宁。”
“呵呵,你胆儿挺大的,你试试?”
“哼!”
她很快走了,我这房间里也终于安静下来。阿莎进来给我关了落地窗,又陪我聊了一会天才离开。
我再也睡不着了,怔怔地望着窗外,心里却想着念着远在普罗旺斯的秦漠飞。按照杨硕给的资料,他们此刻应该上飞机了,兴许明天就能到魔都了。
以后我们在一个城市,能遇到吗?我又期待又惶恐。
这夜里果然下雨了,我一直侧着身子望着窗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去年的此时,我和秦漠飞似乎正处于决裂的边缘,而妈妈的病情也是在那个时候加重的。
又一年了,我的悲剧一直在延续,也不晓得明年的此时我是否依然半身不遂,亦或者早已经灰飞烟灭。我千里迢迢回来魔都,到底是对还是错。
叮!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我拿起一看,居然是秦驰恩给我发来的短信,他在问我睡了没有。
我看了一下时间,居然都凌晨两点多了,难道他也彻夜难眠么?我想了想,给他回了信息,“没有睡,刚回来觉得一切都很新鲜,激动得睡不着。”
他很快又回了个信息,“我也睡不着,忽然间非常唾弃自己,唾弃曾经那段荒唐的岁月。”
荒唐岁月?
指的是他万花丛中过的时候么?其实这又没啥,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就是男人们内心的真实写照么?他们终归没有女人那样感性,那样矜持。
于是我又回了句,“你是男人嘛,又是黄金单身汉,有资本荒唐一些。”
“其实我明白你今天告诉我小青推你的用意,也知道你一定很失望,欢颜很对不起,当年小颖不见了过后,我把气撒在了小青身上,对她万般虐待,甚至打断过她的肋骨,那时候她才十五六岁,所以我现在对她总是心怀愧疚。”
万般虐待?那就不是我猜的男女之事了?
幸好我没有直接说明他们俩是什么破事,否则真闹了个大笑话了。
而诡异的是我的心情,居然因此而稍微放松了一些,没那么如鲠在喉了,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情?
我又跟秦驰恩聊了几句,道了个晚安也没再发了。他方才一直纠结不说的就是这事吧?三更半夜还发信息跟我解释一下,也是有心了。我无言以对的同时,又万分的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