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初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手中的车钥匙,然后就启动了车子,朝着医院外头开了出去。
开到一半的时候,她才问了一句,“你住哪家酒店,我送你过去。”
程柯只是淡淡看着前方的路面,“我不住酒店。”
“那你……”温言初说着停住了,侧头皱眉看了他一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本应该拒绝的,原本应该就像今天狠狠说的那些话一样的语气狠狠地拒绝他的,可是一下子却是组织不好语言了。
“你现在身体情况不一样,要发火也等以后吧。”程柯淡淡说了一句之后,就抬手指了指前头的红绿灯,“绿灯了。”
温言初回过神来,轻踏了油门开动了车子。
载着他一起回了家去,依旧是那幢小洋房,回去之后,程柯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温言初也没说什么话,直接去了楼上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全黑了。
她换好了衣服下楼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依旧在客厅里头坐着,只有一盏落地灯露着昏黄的光线,他一动不动垂着头坐在那里,背靠着沙发的靠背,头垂着。
轻轻走近就看到他眸子闭着,呼吸平缓悠长,已经睡着。
温言初站在这昏黄的光线中,看着他逆光中侧脸的剪影,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言语。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然后,她才轻轻地伸出手去,指尖轻轻碰上了他墨色的头发,然后摸了摸。
程柯睡眠是很浅的,察觉到这个动作,头依旧垂着,但是眸子却已经缓缓掀了开来,清明的眸子里头目光深邃。
他抬起头来看向她,温言初的手就一僵,停在了半空中。
“楼上有一间空着的房间,浴室在楼上走廊的右手边,白色的浴巾是新的。”她匆匆说出这一句之后,就赶紧转身。
只是刚转过身去,手腕就被他的手掌有力地握住了。
“言初。”
温言初听到他独特的磁性声线叫出了她的名字,只觉得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但是程柯只是这么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说话,久到她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腕,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才终于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话都到嘴边了,还是说不出来。
那些我爱你,所以才更恨你没能回复我所想要得到的回应,那些原本都已经在嘴边的话了,却是始终说不出来,或许今天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吧。
程柯走上楼去,按照她所说的找到了浴室,洗了澡之后,也没有合适的换洗衣物,只能裹上了浴巾走了出去,抬手正准备敲她房间的门,就听到从她掩着的门缝里头,传出来她讲电话的声音。
“我是想知道,如果到了那么一天,我得到抚养权的可能是多少?我可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