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寅!”安北城冷声喊。
“到!”
“探视时间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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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走廊休息椅上的安北城。
两个男人对视一会,陆启慢慢走近。
“二表弟!别来无恙?”
三年来,陆启第一次见到安北城。
在他宛如幽禁一般自我封闭在北邸的日子里,陆启一直在红尖摸爬滚打,恨不得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到训练场上。
他有过人的职业履历,又肯吃苦发奋。三年时间,足够升迁。
如今的他,已经是野狼战队的大队长,中校军衔。
安北城淡淡看他,递上一支香烟,“恭喜!”
陆启接过,与他一起点燃,“没什么可喜的。我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也找不到别的感兴趣的事情而已。”
他并没有解释太多。
可安北城却懂得他的感受。
大概那就是一种——同病相怜。
在苏小南死后,陆启也是痛苦的。
尽管这种痛苦,并不那么让他舒服,可有人跟他一样,也让他跟陆启有了共同的话题。
“滇西的事,不要告诉她。”
“我知道。”陆启点点头,吸一口烟,“囚鸾还没有找到吗?”
“嗯。”安北城沉默。
“看来人家攥在手上就不会再出手了。”陆启叹气道:“只可惜宗京死了。”
宗京,也就是滇西的坤哥。他曾是跛爷的得力手下,那根脚链子,他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在龙四那里第一次看见,就迫不及待地买了过来。
可他到底放到了哪里,或者转手给了谁,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那夜的失足坡上,在他举针管给苏小南注射时,一个战士条件反射地开枪,正中他的太阳穴,当场死亡。
于是,囚鸾的去向,也就成了一桩无头冤案。
~
苏小南没有想到安北城会这么快回来。
睁着一双睡醒惺忪的眼,她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本来是一句平常的疑问句,可在安北城听来意思却不那么美妙。
他黑着脸走到床前,目光自上而下,“你就这么见不得我?”
“……”这话从何说起?
“跟我无话可说,跟别的男人为什么却有说有笑?”
苏小南翻了翻眼皮,“安北城,不要无理取闹好吗?”
男人和女人吵闹,无理取闹这个词往往比问候对方祖宗还要让人生气。
安北城冷冷地看着她,仿佛要透过皮肉看入她的骨血。
“苏小南,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不好吗?因为一件并不存在的事情,你耿耿于怀这么久,不累吗?”
苏小南狠狠一怔。
那件事她并没有问过他。
“谁告诉你……我知道的?”
安北城指了指自己的头,“脑子是用来思考的。除了这些破事,还有什么会让你一言不发就离开?”
呼!
好像是这个道理。
苏小南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安北城坐了下来,“这三年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别人,相信我真的背叛,却不肯多听我一句,不肯相信我安北城的人品和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