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俞景澜又是沉声道,人已经抓起钥匙,有些烦躁,万一被绑架了怎么办?
“我在……”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说,你在哪里?”
“我在墓地!”宋茵小声道。
“哪个墓地?”
“埋葬爸爸的地方!”宋茵此刻就站在俞翼天的墓地旁,墓碑前摆放着一束干枯的白菊花,蔫了的程度像是最近几天刚放的,或许是婆婆来看过公公了。
宋茵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心中有太多复杂的情感,她不知道怎样去化解这份埋藏在俞大哥和爸爸之间的仇恨。
忘记是不可能,可是要怎样让他们都释怀呢?
俞景澜错愕了一下,声音突然就黯了下去。“谁准你去的?”
“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他同意,她自己私下来了,她只是有些困惑。
“在那里等着!”他挂了电话。
宋茵摆放了一束新的白菊花,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爸爸,您好!我是宋茵,我知道这样冒然来看您很不礼貌,请您不要生气。我跟俞大哥结婚了,可是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办了!真的是因为我爸爸的过失让您走上这条绝路的吗?我真的不懂,您能坐上市长之位,心里素质不是应该更强吗?为什么您会选择这样一条路走?我不是责怪您,我只是很心痛,心痛俞大哥少年丧父,也心痛婆婆早年丧夫,更心痛您英年早逝……”
“如果您在天有灵,就保佑我,把这一切调查清楚好吗?宋茵已经决定,毕业后,考入刑警队,去做警察!”这是卢挚那天的话,让她动了离开侨办的念头,也于今早,俞景澜离开后终于决定的。
看着公公的照片,宋茵再一次的感觉俞大哥真的不像公公,还是承袭了婆婆的容貌多一些,微微一叹,很多感慨,很多悲凉。
英年早逝总是让人唏嘘不已。
俞景澜冷着一张脸赶来,看到爸爸的墓碑前,娇小的身影,眼神凌厉,有些不快。“谁准你来的?”
看他真的生气了,宋茵小心翼翼的抬首,瞅瞅他,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来看看爸爸……”
“他是我爸爸……”冷声说到,俞景澜似乎意识到什么,又闭上了嘴巴,走到墓碑前,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收敛了一下情绪,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心里俞翼天说了什么,拉着她的手就走。
宋茵心里清楚,他是生气,在气宋家,气爸爸,他没有爆发更大的怒气,他在对她隐忍,她一时很感激,小碎步跟着他。
他的腿太长,她只能紧跟几步,回头看了眼墓碑,在一片苍松翠柏之中,他的公公葬在这里,与青山长眠,应该很孤独吧?我会调查清楚的,不管事实真相怎样,我都要知道最真实得,宋茵在心里说道。
一回头看到俞景澜的俊脸冷硬,他大步朝前走着,宋茵紧跟几步。“俞大哥,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恶意!”
“我知道!”他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意识到她跟不上自己的脚步,步子也小了些。
“你知道?”
“最近你不要再一个人出来,这几日,没查出那个人之前,你和我寸步不离!”他皱着眉认真说到。
原来他生气是因为她私自离开了家,他担心她危险吗?
“寸步不离?”
“对!”俞景澜是无比认真,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我脾气不好发火别怪我!”
“哦!哦!”猛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尖叫:“啊——”
“怎么了?”他着急起来。
“我——”她欲言又止,她的跆拳道怎么办啊?“我,我还跟着人家健身呢,交了学费的!”
“不去了!”
“可是——”
“可是什么?”他皱眉,最烦女人反驳他的话了。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宋茵犹豫着,想着要不要说,一咬牙,决定还是告诉他。“我学的是跆拳道!”
“跆拳道?”他震惊,“你学那个做什么?”
“防身!”
似乎明白了什么,俞景澜以为她是要防绑架犯,就像那次她在酒吧遇到危险一样,他点点头。“在哪里学的?”
“就是丰城那个最大的跆拳道馆!”
“跟他们说,不去了!”
“可是我不能不去!”
“我会教你!”他说。
宋茵错愕。“你教我?”
“对!我黑带六段,教你不行嘛?”
宋茵完全惊愕了,不是不行,是,关键是他教她,要是他知道她学跆拳道的初衷是为了对付他,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
“不行?”俞景澜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有意见。
“不,不是!”连忙摇头。“你确定你一直要教我?不会不耐烦?反正我现在还是先请假吧,回来再说。我怕你万一不教我了,我又惨了。”
宋茵立刻打电话给李教练,然后陪着笑请了三天假。
白了宋茵一眼,俞景澜牵着她手走出墓园。
直到上了车子,宋茵才知道他是要带自己去R市,“我们什么都没带!”
“去了买新的!”他在R市有专属套房,什么都有,就是给她准备点生活用品就行了,去了在商场买点衣服什么的。
这个时候出去度假,宋茵叹了口气,有心情玩吗?总感觉好多事情都悬而未决,玩也玩不痛快。
似乎感受到她的心情一般,他侧目,瞅了她一眼。“你不想去度假?”
“不是!”宋茵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现在出去玩不对!”
“不对?”他突然把车子停在路边,侧过脸,认真的瞪着她。“你,是觉得现在出去不对?还是觉得跟我出去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