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枫敲了敲门,提声说道:“皇上,常公子已经留下金疮药,需要属下帮皇上上药吗?”
“你在门外候着,朕出去找你。”慕言瀮还是顾忌房内有殷楚怡,只要对方是个男子,他们都别想踏入房内一步!
还是燕儿比较有眼色,就算邢枫包扎的技术再好,没有纱布和剪刀这两样东西,手里就算握着灵丹妙药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效果。燕儿看见房内,有人为了以防万一,给殷楚怡准备了一些纱布,燕儿觉得,搞不好她刚刚拿的小剪刀,就是丫鬟们准备剪纱布用的……
不过阴差阳错的叫燕儿拿来剪罗裙用了……
还阴差阳错的被皇贵妃夺去……
还阴错阳差的刺伤了皇上……
燕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怪娘娘,已皇上的武功,想要躲开这种攻击简直轻而易举,但……
只能说,这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燕儿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隙,把纱布和剪子透过门缝,递给了邢枫。
慕言瀮没有立刻出去包扎,而是等着殷楚怡睡着了以后,才起身准备出去。而且,慕言瀮在离开的时候,还刻意的给燕儿交代了一句:“你看护好楚怡,要是皇贵妃出了什么事,朕拿你的脑袋来抵罪!”
“奴婢知道了。”
燕儿表面上唯唯诺诺的,但是心里却不断的给慕言瀮翻白眼,她以前也没有发现皇上会如此啰嗦。但是,有时候燕儿不得不承认,人要是点背,那做什么点都是背的。
燕儿本以为皇贵妃睡着了,她只用注意着,别叫皇贵妃不小心浸入水里呛着水就行。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偏偏有时候就是人不遂人意。
慕言瀮因为伤口在肩膀处,而且后背上也有不少的挠伤,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要上药。慕言瀮上身穿着衣物,根本就不方便涂抹药物,再者说,慕言瀮的衣衫都破成那个样子了,必须要回房换一件衣袍。
邢枫和慕言瀮去另一间房更换衣服,而殷楚怡的身边只留下燕儿一人。
燕儿一直很乖的坐在殷楚怡的身边,百无聊赖的东看看,西瞧瞧的。原本殷楚怡也只是刚睡,燕儿一直以为没有个一两个时辰,皇贵妃根本就醒不过来。
谁知,殷楚怡还没睡多久,眉头就开始紧皱,睡得似乎很不安慰的模样。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燕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很没底,这会儿皇上不在,她真的一点也不希望皇贵妃醒过来!
“唔……”殷楚怡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咬着自己的下唇。
燕儿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燕儿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慌,但是知道和做到完全是两码子事。燕儿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因为用力有些过猛,燕儿痛的有些钻心,可是却叫她莫名的有一些冷静下来了。
眼看殷楚怡的下唇被她自己咬的一片乌青,燕儿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根被人打磨的无比光滑圆润的木棍。最终没有办法,燕儿随手拿起一条汗巾,强制性的掰开殷楚怡的朱唇,把汗巾塞进殷楚怡的口中。
燕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那条汗巾,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条汗巾是不是干净的,但是……就算是脏的,也总比皇贵妃咬伤自己强吧。
燕儿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到时候就算是皇上回来,看到了皇贵妃口中的汗巾,也应该会……会谅解她的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燕儿总感觉这次的皇贵妃太过安静了?难道真的是受到了皇上的影响?
不会吧!人在极度痛苦之下会失去意识,皇贵妃连做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会记得刚刚和皇上的谈话吗?燕儿越想越觉得有些怪异。
“娘娘,你可别害燕儿,有什么气你冲着燕儿发,你可别伤到你自己啊。”燕儿犹犹豫豫的说。
燕儿望了望殷楚怡浴桶中的水,因为加了不少的汤药的缘故,浴桶中的水一直都是深褐色,水面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豁然燕儿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迅速的把一直沉在药浴中纤细的玉手捞出来。
如不其然,殷楚怡的双手紧握成拳,甚至就连白皙手面上都有着青筋暴起,甚至燕儿能透过殷楚怡的指缝间,看到刺目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