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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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她还没反应过来，那端就已经接起了电话。
谭教授平时是个很严肃的人，跟学生们说话，从来都是气势逼人的。然而现在……
“喂，裴先生，您亲自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乖乖，这毕恭毕敬，小心翼翼、还略带了点笑意的语气，简直跟平时的谭教授判若两人啊！
姜小鱼看向身边的男人，目光惊疑不定。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裴衍笙没有说话，用下巴指了指手机。
姜小鱼后知后觉，他是想让自己跟谭教授请假？？？
不行不行，她平时最怕的人就是谭教授了，上课回答问题都大气不敢出，只要是他的课，小鱼和竹君，一节课都没落下过。
而谭教授有一大忌——最讨厌学生请假！
她可不想往枪口上撞。
眼前光影一暗，裴衍笙凑过来，贴着她的耳边低语：“要我开口，你不后悔？”
灼热的气息尽数喷薄在她的耳朵里，痒痒的，还有些发烫。小鱼从没有被男人这么近的接触过，除了裴衍笙。
当下脑子一懵，只觉得左边脑袋里装的是面粉，右边脑袋里是水，两边一和，就一团白花花的浆糊。
见裴衍笙重新直起身子，似乎要开口，小鱼触电般的回过神来，一把抢过手机，结结巴巴的抢先开口：“谭谭谭教授，我是姜小鱼。我今天晚上有点事儿，可不可以跟您请个假？”
她说的又快又急，脸上是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裴衍笙倚在一旁，闲闲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浅笑。
电话那端，谭教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而后连连开口：“好的好的，可以可以。”
挂断电话以后，小鱼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感觉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当她转过头要把手机还给裴衍笙的时候，才发现他那一双湛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
那眼神，竟然瞧的她心里边一阵阵的发毛。
“很怕谭教授？”他忽然开口问道。
小鱼有些不自在，点点头，低低地应：“嗯……他是我们系最严格的教授，所有人都怕他……”
裴衍笙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小鱼看向窗外，片刻后又转回头，发现裴衍笙依旧保持着先前那个姿势，还是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在盯着她瞧。
“那个……我们现在去哪里？”
外面的路可不是回西城水月居的路，倒像是开往城市中心的路程。
裴衍笙还没回答，车子就稳稳地停下了。前方司机说了句：“先生，到了。”
小鱼下了车，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的一家礼服店，奢侈华丽的装修、门头上那一排银光闪闪的英文字母，是尊贵奢侈的象征。
走进店内，差点被那亮如白昼的灯光晃了眼。
“裴先生。”
年轻漂亮的导购们站成一排，恭恭敬敬的欢迎他们的到来……
不，确切点来说，是欢迎裴衍笙的到来。
姜小鱼不安的捏着衣摆，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店里放着柔和悠扬的乐曲，空气中飘散着某种不知名却很好闻的淡淡花香，那一排排精致的晚礼服，就如同一个个神圣的艺术品，挂在金色的衣架上，穿在身材比例完美的模特身上，显得那么高贵美丽和优雅。
小鱼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睡着了的爱丽丝，误入了奇幻般的梦境，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全新的、前所未有的体会。
倏然，她的视线落在了一件纯白的婚纱上。
那件婚纱被摆放在店内最显眼，也是最中央的位置，穿着一个瘦高的模特身上。
白色的轻纱、点点钻石镶嵌、裙摆有手工刺绣的花纹，朦胧而美好……
看见这个，她忽然间就想起了下午做的那个梦。
梦里，她穿上了洁白的婚纱，从红毯那端缓缓步入礼堂，可是神父却告诉她，她的新郎不见了。
她一转身，却看见顾西泽站在对面，正要欢喜的过去牵他的手，姜心月却出现了。
她也穿着纯白的婚纱，走到了顾西泽的面前，挽起了他的胳膊。
“姜小鱼，你也不拿块镜子照照，就凭你这样，还想嫁给西泽哥哥？做梦去吧。”
顾西泽居高临下的冷笑：“如果不是你妈，我爸就不会跟我妈离婚，我妈就不会死，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人。”
……
肩头倏然落下一股力道，姜小鱼回神，看向揽着她的肩膀的男人。
裴衍笙虽然在笑，却让她觉得那笑透着森冷的气息。
大手捏了捏她瘦弱的肩，他声音低沉而温柔：“亲爱的，我们现在还没到看婚纱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