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笑着抚着腹部道:“瞧了,说是过小半月就该临盆了。”
刘玉堂这时脸色才缓了缓:“那便好,夫人那里时时问起,因着你身子重了,也不叫你到跟前去,只叫你好生歇着,别动了胎气。”
玉琴点头笑道:“夫人打发人送了好些燕窝人参过来,还亲自去寺里求了副观音像与我,我让他们供在房里了。”
刘玉堂唔了一声,并不多说,又坐了片刻,才起身道:“我去西院里瞧瞧,你好好歇着,明日再来瞧你。”
玉琴忙道:“让厨里备了晚饭了,吃了再去吧,迎儿给爷新作了件袍子,试试再走吧……”
刘玉堂已经打起帘子迈了出去,口中道:“明日过来便是。”话音落时,人已经走远了。
顾玉琴脸上的笑容瞬间散了,随手抄起那碗酸梅汤砸到地上,翠青龙泉瓷盏应声便碎,酸梅汤泼了一地,吓得绣春与如意二人慌忙跪下,外边迎儿也忙打了帘子进来瞧。
顾玉琴见了迎儿更是恼怒,狠狠道:“你倒还有脸进来,连个人都留不住!心思再大有什么用,我身子不行留不住,你也留不住?要你作何用?”
迎儿满是委屈,低声道:“厨里给姨娘熬着燕窝,我放心不下过去瞧瞧,不曾想……”
“燕窝顶什么事,”顾玉琴怒意未消,“再给她气几日,就是华佗在世也无用了。”
迎儿瞧了眼一旁的绣春与如意,道:“姨娘且消消气,待生了下来,爷自然是要日日在这边的。”
顾玉琴冷哼道:“如今这种事爷都偏着她,我就是生个哥儿也是不顶事。倒是你,才收了没几日,怎么也留不住人。”
迎儿见她没了顾忌,自己只好也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
顾玉琴目光一转,狠狠地盯着帘子外:“夫人不叫她帮着管事了,终究还是瞧不上她,也怪着她了,爷就是怎么护着她也不过是一时。”她死死看向迎儿:“你学着点,她有什么妖妖佻佻的手段也顶不住你年轻,只要把爷留在咱们院里,她早晚被嫌了。”
如意与绣春都是未曾许配的丫头,听到这里,自己悄悄退了出来,绣春倒也罢了,不过是面红耳赤。如意此时却是皱着眉,看来这郎中府并非是不知道云娘与安儿死的蹊跷,也曾查过胡氏送去的点心,只是为何点心里不曾有毒?而既然这样,夫人为何又不让胡氏帮着管事了?那胡氏又为何要一副内疚之色,是做戏还是真心不知?刘玉堂分明是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却依旧偏着胡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