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点点头,兄弟俩于是开始计议。
接下来的几天,云熙更加忙碌了,常常夜不归宿。傅瑶知道他在忙什么,所以安心的在熙华院等着。
水寒的伤也不像最开始那么可怕了。
翠柳差人事无巨细地照料着水寒,江太医又住在了云府,也是一天三次地往水寒这跑,事情似乎并没有一开始想的那般严重。手也接上了,这人也清醒了,翠柳也终于不再担心得大哭了,但是当她脸上好不容易露出几分笑模样时,这刚刚冒头的喜色却又转瞬消失。
水寒苏醒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翠柳,但他只淡淡地看了她一样,便阖上眼不再看她。始终一言不发。
众人只当他是精神不济,并未当回事。
谁知过得几日,他也依旧是这幅模样,见了旁人倒是也勉强会笑会说上几句话。但只要看到翠柳,就一定不愿意开口,脸上也总是面无表情的。
连着几日都是这样,翠柳不觉有些闷闷不乐起来,悄悄来问傅瑶:"小姐,他是不是在怪我?"
江太医明明白白地说了,手还是原先的手,但想要同过去一半运用自如,拿剑打斗是断断没有任何可能的。假以时日。多加锻炼,能用这只手提笔书写,便已经是了不起的事。
对一个用剑的人而言,毁了这只手,便代表他这么多年的剑术全都白学了。
可是为了自己,他的手才废了的。
傅瑶告诉翠柳,"他心中一时气闷也是有的。等过几日,兴许便好了。"
翠柳自是相信傅瑶的,就又鼓足了劲,继续日日去探望他。
好在江太医说水寒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一则未曾恶化化脓,曾经一度脱离了身体的手掌也渐渐有了鲜活的血色,并没有如同死物一般日渐腐败;二来他偶尔也能牵动一根手指。叫它在江太医面前轻轻一颤。
这便是极好的情况了。
江太医很满意,对他的伤也就愈发用心起来。
但翠柳跟水寒的关系却依旧奇怪地处在冰点,难以消融。
水寒照旧对翠柳一言不发,不同她说话也不搭理她,甚至都不大看她。傅瑶亲眼目睹过一回。那模样分明就是在看个陌生人。
水寒过去待人也跟云熙一样的冷,可如今却冷的像一块经冬的厚厚冰块,叫人似乎碰一下就会冻掉一层皮。
但翠柳仍旧一天几趟地去他那,结果这一日,她端了药进去刚说了一句"吃药吧",便听到水寒平静无波地说了一句,"你今后不必来了,药自有旁人会送。"
翠柳愣了愣,搁下药碗,应了声"哦",旋即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她脚步虚浮地走着,一路神情恍惚,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踹了鞋子上炕,扯过棉被蒙头大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