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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苓身体前倾,担忧问道:“怎么了?”
“无碍,就是前几日受了风寒。”
前几日的天气虽然大雨连绵,但也不至于收了风寒,江采苓不放心地拉过他的手,扣在他的脉搏上,细小如线,起落明显,是血虚之症,细长的柳眉微蹙,顾既明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
江采苓不禁加重了语气,“顾既明,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江采苓严肃的表情,顾既明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伸手揉了揉江采苓的头顶,“你多想了。”
就在江采苓还想追问的时候,顾既明一本正经讲起正事,“对了,上次你说害你的人和我长得一样,我怀疑那人是用了失传已久的易容术。”
江采苓知道顾既明不想多说,便没再追问。
听到易容术三字之后,不禁点点头,这倒是和她猜测的不谋而合,将她所想的告诉了对方,“南诏公主坠楼一案中,一开始那朱二说白荷在大街上故意阻拦他送菜到相府,后来因为罪犯自杀所以这个疑点并没有解释清楚,但是那日白荷的确是腹泻不止,根本不可能出府。
那时候,曾经就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和易容术有关,然而我翻阅了所有记载医术的书籍,对易容术的解释只言片语,根本没有头绪。”
“虽然易容术属于医术的一种,然而自从被禁之后,但凡有关记载的地方都做了删除,所以查正规的医书是没有用的。我让人在江湖中打听,后来发现,在楚国地界有一个玄学学院,其中就有一善易容之人,名曰艳云。”
大陆五国,其中唯有楚国历代有国师,楚皇极其信奉神灵,每一代皇帝都会有一个极为信任的国师,算国运、算人祸。每代的国师也是有真才实学,水涝震旱,大部分都能算出来。只要选为国师,那是一生的荣华至极、显赫至极,其拥有的权利堪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是因为这样,有一些楚人专门研究玄学邪术,只期望能成为国师,走上人生巅峰。在其他四国百姓心中,楚国人人似乎都会邪术,虽然这是一个误解,但是楚国之神秘也可见一斑。
一想到楚国,江采苓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双妖孽美艳的眉眼,不禁脱口而出,“苏清城?”
闻言,顾既明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不明白江采苓为何忽然提起这个名字。
“我曾经催眠过他的手下,知道他极有可能是楚国十皇子。”
若是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一定是惊讶,江采苓却在顾既明的脸上看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
“你之前知道?”
“传闻中十皇子身体十分虚弱,常年在深宫静养,。”
江采苓将催眠之事告诉了他之后,顾既明入鬓的双眉蹙起,黑眸中转瞬又变回了平静,清冷的眸光看着平静的河面,幽幽开口,“如今,陛下在朝堂上也渐渐雷厉风行起来,亲小人,远贤臣,和抚远王之间越发疏远了,先帝在世时,二人是宫中玩得最好的兄弟。”
“上次我见郭昂眉眼凌厉,和半年前丧礼上的小孩判若两人,最近他身边多了什么人吗?”
郭昂变化之大,极大可能有人故意挑拨离间,江采苓和顾既明都想到了这点。
顾既明摇摇头,“那人藏得太深,捉不到。”
这事情越发地棘手,江采苓沉思一会儿,沉沉开口道:“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找出挑唆之人,你能不能在这几天安排我进宫面圣,我想看看他身边都有什么人,郭昂也算是我带大的,他们兄弟二人若是反目,无论是哪一方受伤,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可以借你我成亲在即这个理由面圣,我尽快安排。”
“好。”
……
等二人上岸,龙舟赛已经分出了胜负,顾既明若是不负众望,相府的船队夺了龙头。江采苓侧眸,轻声叹道,“树大招风,你不怕郭昂有一日对你下手?”
“我这丞相不会做太久的。”
江采苓来不及探究这句话的深意时候,九歌忽然来报,有紧急事情圣上召他入宫,顾既明便先一步离开了护城河。
景色不负,江采苓满脑子事情,便让白荷陪着她在岸边走一走,心中想着挑唆郭昂一事和苏清城到底有没有关系。
说曹操曹操到。
看到不远处垂柳下的一抹殷红长袍,江采苓站定脚步,一双杏眸幽幽地看着对面,眼底透着复杂的情绪——苏清城,你出现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