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餐厅的男人,膝盖撞到了一把没有摆好的椅子。
秋歌脸色立即大变,“阿寒哥,你没事吧?都怪谷阿姨,我让她吃完早餐就摆好椅子的,她居然又忘了。不行,我得重新找个保姆。”
膝盖撞破了皮,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脸色更加峻冷,“你弟弟打电话过来,你父亲出了事,让你回趟村寨。”
秋歌眨了眨眼睛,鼻头有些酸涩,“我走了,谁照顾你呢?”
“有谷阿姨。”
秋歌见他面无波澜,一点挽留她的意思都没有,心脏瞬间沉进谷底。
她用力咬住唇,直到唇腔里尝到血腥味,她才微微松开,声音涩哑的开口,“可我不放心啊,谷阿姨她晚上还要回去照顾她生病的老伴,你一个人,怎么办?”
男人修长的剑眉皱了皱,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凛冽之色,“你也将我当成废物了?”
秋歌连忙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她又急急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我自己可以。”他语气很淡,很冷。
秋歌看着他刀削斧阔般凌厉冷峻的脸庞,心口酸酸涩涩的。
不管她有多努力,都没办法走进他心里。
他像一个没有了七情六欲的人,不会笑,不会哭,永远都是一副冷若冰霜,事不关已的模样。
除了篝火晚会那晚,他站在幽暗狭长的小径间,漆黑如墨的双眸,紧盯着那个唱歌的女孩,她有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成了拳头。
秋歌垂下眼敛,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
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她知道他失明后,听觉相当好,他应该听到她哭泣的声音了,可他置若罔闻,转身,朝客厅走去。
秋歌趴在餐桌上大哭了一通,想到他还没吃早餐,又重新回到厨房,替他将早餐做好。
看着他吃完东西,就回房将自己封闭起来,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将他变成一个有着正常生活气息的人。
也许,只有那个女人,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