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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一片缟素中,办完苏如漫的后事,已经是十天以后,许木深和御修泽都没有强制地将苏如漫或者说穆兮颜的身体保留下来,他们尊重穆景桓夫妇的意见。
苏如漫还会再回来么?还能再重生第三次么?这种可能性,谁都不愿去想,就如苏如漫以前遇到不愿意想的事情都选择逃避一般。
每个人都被一种浓重的哀伤所侵扰着。
此后,柳佩蓉和穆景桓所把有的寄托都放在了小梦梦的身上,小梦梦也是呆呆的,虽然她人还小,却已经知道了,妈咪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一夕之间,她好像长大了,不哭也不闹。
御修泽和许木深都在苏如漫的房间里待着,气氛说不出的诡异,两人都不说话,御修泽怀里抱着苏如漫生前穿过的衣服坐在落地窗前的角落里,许木深躺在床上,似乎也只是在弥留一般。
“小姐已经不在了,你们多少吃点东西,啊”柳阿姨端着粥,这御修泽和许木深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怎么行,她也不敢在言语上刺激他们,可两人都没有要理会她的样子,柳阿姨叹了口气,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
在苏如漫下葬后的第二天,凌少寒和煵啓都离开了穆家,没有人阻拦,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对于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夜深了,御修泽看了看窗外的繁星,俊脸上无比落寞“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虽然他的声音极轻,但如此安静的空间里,许木深还是听到了。
许木深从床上起来,踱步到御修泽的身边,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满是胡茬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他淡漠地开口,却没有回答御修泽的问题“御修泽,漫漫走了,要痛,我们便一起痛,如何?”
御修泽抬眸看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两人平视着,许木深再次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再不愿意看到他一般,转过身,走到沙发的位置坐了下来,慵懒地,生无可恋的。
“知道么?漫漫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你的”
御修泽只是微微的震恸过后,便释然了,是他该死,以为苏如漫不告诉他,那个孩子便是许木深的,心底遽然一阵细细密密地痛,无孔不入。
御修泽又听到许木深的声音,“漫漫总说,要为我生个孩子,可我知道,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孕育生命,那不过是加速了她身体的衰亡,我只要她”
许木深每说一句,御修泽都犹如剜心一次,“所以我每次都会让她服下避孕的药物,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怀了我的孩子,为了让她开心,所以我答应让她去御家”
“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么?”说道此处,许木深的目光中带着一抹狠戾直指御修泽心脏。
“忧思忧虑,积郁成疾,她在御家过的什么日子,你很清楚,孩子没有了,漫漫她嘴上虽然不说,却把这个养成了心病,这些日子,她知道自己要走了,一直在等着你,在机场那天,她也受了枪伤,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一个个电话,都如石沉大海,最后,她也等不到了,那晚,意乱情迷的时候,我问她,现如今的你还值得她爱么?尽管身体被情欲所控制,她也依然连骗我一骗都不愿意”
“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许木深没有对御修泽大发脾气,没有对于厉声言辞,更没有歇斯底里,“无论方雪莉是什么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她”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御修泽的身体如释重负般瘫坐了下去,内心却如同积压了几千斤的大石一般沉重,“阿漫”,他嘶哑着,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梦梦的房间里,御修泽进去的时候,小家伙还没睡,怀里抱着苏如漫给她买的毛绒熊,看到御修泽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想着什么。
“好孩子”御修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却被她躲开,她看向御修泽,像看着一个极陌生的人,“妈咪说,你不是不要我们,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是跟那个阿姨有关吗?”
御修泽心中又是一痛,微微苦涩着,“梦梦”。
“那个阿姨不好,她欺负妈咪,她还让猫来咬梦梦,妈咪为了救梦梦才摔了它,妈咪也被它咬伤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小梦梦伸手到了御修泽眼角,一滴晶莹的东西落在她手上,“妈咪说小弟弟没有了,不要告你,你会伤心的”虽然妈咪不让说,但小梦梦觉得,应该告诉御修泽,他也是小弟弟的爹地。
“对不起,对不起”将小梦梦揽在怀里,御修泽压抑着,抽泣着。
“梦梦乖,若是爹地难过的时候,梦梦要照顾爹地,抱抱他,好吗?”小梦梦想起妈咪说的话,伸出小手抱着御修泽,许木深在门口也占了一会儿了,从今往后,梦梦有了御修泽,任何人都无法伤她一丝一毫了,‘漫漫,没有了后顾之忧,我该来找你了’。
暗夜深沉,“我这是在哪?我是要死了?还是活着?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放不下,放不下我的丈夫,放不下我的爱人,放不下我的孩子,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终于在一片迷茫的梦境中惊醒,这是床上的女子这一个月来一直重复做的梦,当她想要去看清楚自己长什么样子,她所记挂的那些人长什么样子的时候,总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又将这个梦忘却。
“啓,你在哪?”她害怕地起身,甚至忘记了穿鞋子,径直往外面奔去,空洞的房子里,四处都找不到那一个人,心中的焦灼越甚。
“安琪小姐,先生去总部开会了,可能会晚一点回来,您放心好吗?”几个佣人围着她团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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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团团转,却又不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