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醒了。
昨天还躺在病床上,像是永远醒不过来的人,此刻就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她面前,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安琪看着御修泽,御修泽也在看她,两人之间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煵啓也走了过来与安琪并排站着,在看到御修泽的那一刻,他的面容倏然冷了下来,御修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男人就像是对决一般互相看着,对峙着,谁也不愿意让谁一步。
安琪和宗政卿都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有种随时会被这两人的硝烟撕碎的感觉,这两人身上的气势何其强悍啊,他们要是抖一抖,天也要翻一翻啊,安琪和宗政卿对视一眼,竟然达到了某种默契。
“要不进来坐坐”
“要不进去吧”
宗政卿和安琪几乎是同时开口,不过那两人似乎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意思,似乎要用身上的气势将对方彻底压制下去。
宗政卿对着安琪摇了摇头,很无奈,反正这两个人他都是惹不起的,随便吧,安琪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出去,你们要吵要打,随便吧”说着便要离开。
只是她还没走出两步,一前一后两只手都被抓住,后面煵啓抓着她,前面御修泽抓着她,她顿时像是卡在了两人的中间。
“放开她”
御修泽和煵啓似乎又因为此时的举动,两人对上了,安琪表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人都快要把她的手腕都捏碎了,当下两只手都挣扎着,等从两人手中逃出来的时候,两只手的手腕都青紫了一块。
御修泽和煵啓当然是看到了,“去找些药膏来”御修泽一转头便对着宗政卿吩咐到,宗政卿简直是有口难言,不过比起在这里被凉着,他还巴不得离开呢,只不过走前看了煵啓一眼,有些警告的意味,尽管煵啓并没有把他的眼神放在眼里。
煵啓也觉得理亏心疼,所以安琪把御修泽推进去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什么。
很快宗政卿便回来了,御修泽接过药膏,亲自给安琪涂抹着,“疼不疼?”语气温柔至极,安琪摇了摇头。
“安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走了”涂好药膏,安琪也听到了煵啓的话。
御修泽手一顿,即使在煵啓面前,他也毫不犹豫地再次握住安琪的手,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弄疼她“留下来吧,好吗,我需要你”,这是第二次他说需要她了,他也并不觉得这样说有什么,对他心爱的女人,怎样说都行。
安琪一顿,上次在电话里,她可以那么果决地告诉御修泽那一番话,可现在,任凭她怎样都说不出口,“安琪”,煵啓的一声叫声,更像是敲打在她心头的一记闷雷。
微微闭上了眼睛,一向不爱思考的她,脑海里却是已经千思万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清亮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别样的残忍,她看了看御修泽,轻轻拨开他的手,“对不起,我已经答应煵啓了,会跟他结婚”。
御修泽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天,不知道是他收了回去,还是无力地掉了下去,此刻已经没人去追究了。
安琪能在自己面前,在御修泽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煵啓自是高兴的,她不辞而别的事情此刻他亦不想再追究了。
一直到安琪和煵啓上了车,御修泽都没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在原地坐着。
就连一旁的宗政卿都看不下去,他不管安琪是什么人,不管煵啓是什么人,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御修泽是什么人,在他的印象中,他不会是一个任由其他男人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从自己面前带走的人,今天是怎么了?本想开口说他几句,可动了动嘴,却又不忍心。
回到C国的时候,小雪看到两人一起回来,明显是愣了一下,安琪说她累了,便先上去,煵啓看着她的背影好大一会儿,转向小雪的时候,眼眸多了几分玩味与凌厉,“是你告诉她御修泽病了?”
小雪哆嗦了一下,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煵啓的时候,更多的是悲从中来,“你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不会后悔?”,不知道她说的后悔指的是什么,煵啓也没有那种心思,他只是警告小雪不要再有下次便也上了楼。
房间里,安琪已经睡了,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只是眼睛平静地闭着,煵啓便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才拿了衣服到浴室里去,这几天,他一点都不轻松。
听着里面的流水声,安琪睁开了眼,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