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也咳了声,“说气话嘛,道长真没意思。”
陆北冥走近她,“时也。”
“嗯?”
猛地被他搂进怀里,听着雨点啪嗒嗒的打在他身上,夏时也心里跟着一颤一颤的。
她瞧不见陆北冥的脸,却能在这哗哗雨幕中,听见他一字一句:“我不和那个人一样就是了。”
夏时也身子一震!
“属于陆北冥的时间,只有这一生短短几十年。你鬼生那么长,你等我死后,再去找别人可好?”
夏时也埋进他衣服里,鼻间满是他身上的气味,她喉咙里哽着什么,发不出声音。
其实我也……怕你和那个人一样。
“我不想你修炼,只是不想你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希望你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陆大少爷。”
对陆北冥来说,独一无二四个字,是这世上最美妙动听的情话。
可惜情话再好听,它她挡不住病魔的侵袭。
两人‘浪漫’的在雨中漫步回家,其结果便是,夏时也发烧了。
躺在床上,夏时也眼睛发直的盯着床顶,奈何床顶不停打转,没一会儿她便被转晕了,昏昏沉沉时醒时睡。
做为一只鬼,她居然感了风寒,呵呵哒。
真真是可以载入鬼史奉为奇迹了。
夏时也只觉身在水中,时沉时浮,又时热时凉,似在冰火之间。
如此折腾了许久,她疲倦的睁开眼时,只觉又饿又渴。
她见门开着,便掀被子下床,走了出去。
陆北岸还在大哥大哥的叫,吵个不停。夏时也找了一圈儿没找着陆北冥,便来到关着陆北岸的房间,扒拉着门缝,问:“见着你大哥了么?”
不过几日,陆北岸已是形销骨立,可见被囚禁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他双眼无神,浑然不将她的话听在耳里,“大嫂,你放我出去啊!”
这人修为被封,房间又设下结界,想逃也无法,被折腾的够呛。
夏时也拍了下脑门,心道这人怎会知道陆北冥在哪儿,还是得靠自个儿找。
厨房里的小炉子上还温着药,她想陆北冥应是没走远,想来一会儿便回来了,于是从屋子拿了件薄毯裹住身子,坐在回廊的长凳上等着。
等着等着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听见脚步声,夏时也揉着眼睛望去,只见陆北冥推门进来,手里拎着药包。
脚步虚浮,脸色苍白。
夏时也起身冲过去,摸了摸他的脉,没问题,没受伤……
陆北冥抽回手,被她一把攥住:“你……修为呢?”
“叫清风道长给我散了。”他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好似不是去了半条命,而是换了件衣裳。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不烧了,看来一眉给的药有点用。”
又问她:“饿不饿?”
夏时也摸了摸他脸,又摸了摸他的心口,最后把着他的脉一语不发。
她好不容易才给他整好的身体,变得比从前重症缠身时还要差几分。散尽修为,伤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