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冒出水面之后都是先顾着呼吸换气,而魏闪上来地方水位浅很多,他累得直接坐在浅水里,头顶却正好飘下一片树叶来,他下意识地一抬头,立即就睁大了眼睛。
众人跟着抬头往上望,顿时也都齐齐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长满青苔的山壁,高不可攀,头顶看见一小片圆形的天空,他们就像是坐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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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坐在深深井里的六只——青蛙,正坐井观天着。
众人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一处能当作出口的了吧,虽然出口很高很高,但是凭着他们的功夫,要爬出去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也发现这里已经算是到岸了,从水里爬了上来,几人都觉得双腿也不是自己的了,酸软得直打晃。
“这里像是一条小支流。”收回上仰的目光,楼柒才打量起所在的环境来。光线就是头上那个洞口透下来的,而事实上这里像是被挖空的山腹暗道,宽能容三人并肩,水位已经很浅很浅,站起来也就到脚踝处。顶上很高,但是因为光线太暗,只有洞口那么点光线也透不到里面去,站在这里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形。
楼柒伸手在一旁的石壁上捏起了一根头发。
“萧望的确是来过这里,应该已经进去了。”
月讶然地问道:“帝妃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这是他的头发吧?”
楼柒点了点头,“没错。”
“一根头发,你也能辩认出是谁的?”月和魏闪都一脸地不可思议,陈十和娄信都很平静,因为他们都习惯了,也相信了,自家姑娘就是最厉害的,她会什么,懂多少那都是正常的。
都是正常的。
楼柒叹了口气,其实不是她多厉害,只是她观察得很仔细罢了,特别是她有过接触的人,让她观察得最为仔细的,一种是自己人,一种就是敌人或是可能性的敌人。总结起来也只不过是一句老生常谈的话,那就是,知己知彼。
“萧望正值壮年,生活又过得很不错,所以他的头发还算是很健康的,用来辩认的是,他的头发较常人的粗,而且非常黑。”她将那头发放到月手里。他一看,果然如此。
沉煞却突然道:“洗手。”
“啊?”
他索性自己动手,拉着她的手到一边搓了搓。“以后不许随便捡别人的发丝,脏。”
楼柒:“。。。”
虽然心里都有些着急,但是确实都累坏了,便休息了一下,待恢复了点体力这才涉水往里走。
上午吃的烤肉,这会早就已经消化完了,近两个时辰的水中战斗和狂游,几个人都泡得皮肤发皱漂白,衣服也都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沉煞做了一件让楼柒觉得有点儿猥琐然后又没有办法谴责他的事情,她觉得可能没有别人再能做出这种事来了。
走进水道,光线便很是昏暗,他让人先走,扯了她到一旁,伸手探进她的衣襟里,摸索着将她束胸的布条绑好了!她本来就是男装打扮,虽然觉得束胸不利于那什么的健康,但是以她的规模,完全不绑也不行,所以就找了块厚厚棉布折了几层,显得硬棚棚的,四角缝了四条布条,能拉到背后绑紧。这么一来也不用紧紧地勒紧胸口,前面也能显出一马平川,而且看起来身形也不会那么纤细。
平时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的,但是今天水里折腾得太激烈了,背后系着的布条松了一个结。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这男人怎么看出来的,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吧,直接跟她说让她整理好啊,他倒好,也不告诉她,直接动手帮她绑了。
待听到耳边他微有些重的呼吸,楼柒才发现自己的心也怦怦直跳。
丫的,帝君你这是不是耍流氓?
但说他耍流氓吧,他又的确只是帮她系好了带子,并没有趁机袭胸。。。
两人呼吸都有点乱。
沉煞在这刻很希望与她亲近些,便示意她趴到他背上,楼柒也没拒绝,跳到了他背上,又被他背着走。走着走着,沉煞突然想起她曾说过的那些话,胸口就有点儿添堵,于是给她传音。
“本帝君不曾有过教习侍女,也不曾有过侍姬,更不曾夜宿柳眠花,与歌姬舞姬作乐过。”
楼柒听他突然莫名其妙地传音说了这么一句,先是没反应过来,待弄明白了他的话,她怔了一会,然后忍不住捂住嘴巴笑得双肩一个劲地颤抖,又怕被月他们听到她笑,憋得极为痛苦。
沉煞恼了,“有何可笑?”
“不笑不笑,”楼柒努力忍着,“我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都二十几岁了,怎么——”
“不喜欢。”
他不喜欢跟那些女子太过接近,亲密就更不愿意了,若是自己床上有女子脂粉味他会觉得很别扭睡不好,青楼女子的床想来更是肮脏。而在他对情事该有好奇的时候,又一心想着报仇。
楼柒不得不承认,听到他的话,她是欢喜的。
黑暗水道里,只听到他们涉水的声音,前面四人偶尔开口说几句话。
沉煞背着她,突然觉得很满足。
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温情的场所,还不待他享受够这种温情,前面突然一个急拐弯,竟然又有一个湖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