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刑。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陈前早被顾怀安杀了无数遍了吧。
老A的年纪,跟苏景去世的老爸年纪差不多,面对老A,苏景感觉格外的亲切,这股亲切其实大部分来自于老A的职业,一身正气。
但从面相上看,老A长得就很严肃,说话时的眼神亦是锐利无比,他将半生的精力都用在抓坏人上。而苏景生来不是干这个的,没有这个义务和职责,但是现在威胁到自己的亲人,并且生命中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同学小叔,他永远的不在了,在这种人人都很无奈,自己却可能有一点用处的情况下,苏景
不知道自己退缩的孬种做法是不是错误的。
心里的一丝愧疚支撑着苏景说:“我回去想想。”
……
苏景回到别墅的时候,五点多了。
老太太跟张婶儿都在楼下检查她给孩子买的东西合适不合适,苏景把礼物带到楼上,明天再给老太太和吴姨还有张婶儿。
“想想睡了?”苏景上楼以后问吴姨。
吴姨点头:“才睡着十来分钟。”
苏景点点头,过去看了看女儿,没敢亲没敢碰的,只是盯着看了一会儿。
晚饭以后睡觉之前,苏景穿着睡衣在楼下一个人看电影,很小很小的声音,电视屏幕巨大,画面时不时地就看的苏景皱眉,太血腥了,太暴力了。是的,苏景看的是香港黑帮片,胆子小地把自己代入了角色当中,在电影原有的角色当中加进去了自己,想象着自己被乱刀砍死,被枪杀了,被轮……想到这里,苏景手指抠着膝盖上的皮肉,摇了摇头让自
己清醒,越想越狗血了。
看完电影,苏景上楼回到房间里给老A打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睡了吗?”苏景解释:“我实在太想问你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老A有点高兴,说明苏景可能会同意。
苏景开了房间的灯,看电影看害怕了:“我刚才看到电影里面演的,A线人不认识B线人,B线人也不认识C线人,你怎么说等我加入了就都告诉我?”老A笑着说:“人是活的,所以人做事的方式也可以是活的,2001年有个新闻给我的印象很深刻,贵州凯里的警方发展一些作案人员成为“线人”,“引诱”大毒贩前来交易,最后你猜怎么着?最后发展到了80
%的作案人员都是警方的线人,不怕大水冲了龙王庙,就怕冲毁了。哪个线人忠心,哪个线人不忠心,我的心里都有数,好线人我不会让他死。”
苏景跟老A聊了一会儿。
苏景的确是动摇了,为了地下可能正在看着她的東子,为了以后都不再有麻烦和生命危险。老A说,顾怀安是绝对不同意的,首先这是一道要过的难关。
一整个夜,苏景几乎都在做梦。
受到睡前看的电影和老A那些话的影响,苏景在梦里一会儿变一次身,醒过来的时候,累的整个身体都要彻底松散不能重组了。
苏景睡前没有拉上窗帘,并且开着壁灯。
外面的天还没有破晓,但却隐约地传来车开上来的声音。
苏景仔细地听,下一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向外面。
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干脆掀开被子下床,站在窗边皱眉往下看。肯定不是陈前的人,这附近都是监控。
顾怀安开着他的那辆白色路虎,这么早就来了,驾车的男人停下车,下车之后又转去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拿下来一样东西。
苏景望着眉目英俊的男人,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乱跳。轻轻地打开窗子,她闻到了外面清新的空气,三月份的天气,空气中带着丝丝的清冷,万籁俱寂,天连蒙蒙亮都算不上,只能借着车灯的光看清楚人,但这景象却因为那一道身影的到来,使得黑夜仿佛都
在渐渐隐去。
苏景关上了窗子。
转过身来心情又开始忐忑,跟他坦白自己同意了帮助老A,他会不会很生气,一定会吧。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听得到。
顾怀安打开门的那一霎那,正欲进去,就险些撞见正打开门似乎专门等待他到来的苏景,很是意外,他以为她这个时间还在睡着。
“这么早?”苏景对视男人的眼睛。“sorry,这束花买的很匆忙。”顾怀安递到苏景眼前的是一束鲜花,不太好看。但男人的目光温柔,此次出差整理了一番压抑的心情,不能让她跟着他不开心,他低下头,薄唇浅贴在她柔嫩的唇上:“祝你为我生完女儿过的第一个妇女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