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先回府吧?不过爹爹不知是否能饶过他呢。”流熏慨叹一声,眉头深颦。
兰馨公主好奇地问:“状元郎如何了?谢中堂如何饶不过他?”
流熏讪讪地望一眼兰馨公主,抿抿唇叹息一声,又看看左右低声道:“我只说给公主听,公主千万莫讲给旁人,哥哥是最好颜面的,文人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宁死不弯的。”
兰馨公主认真地点点头催促,“姐姐倒是讲呀!”
流熏说,“不怕公主笑话。公主是知道的,我们兄妹自幼丧母,”
“这个馨儿知道呀,姐姐的娘亲不是太子哥哥的亲姨母吗?”
流熏点点头,又深抿一下唇为难道:“哥哥那时已经记事,不知是年幼,还是听人传闻,总是认定家母之死同继母封氏相关。伺候继母对哥哥也颇是忌惮,总在爹爹耳边挑拨搬弄是非,让爹爹对哥哥痛加笞责。正月里,继母将母亲的灵位请出祠堂,哥哥因此冲撞了继母,竟然被爹爹险些打断腿,一个多月难以下床走动。”
“这,太可恶了!这个后娘心肠怎么这么坏!”兰馨凤眼圆瞪,义愤填膺,握紧粉拳。
流熏讲到这里,眸光里闪烁泪光,哽咽道:“到了二月里,祖母寿诞,继母又撺掇丫鬟去诬告哥哥同丫鬟私通,要爹爹将哥哥乱棒打死逐出家门。幸好她们露了马脚,当场被拆穿谎言,恼得江家舅父舅母当场要带走孤苦无依的哥哥……”
兰馨一滴硕大的泪珠从颊边滚下,抽噎道:“状元哥哥怎么这么的惨呀?”
“这还不算,继母又三天两头的设计在爹爹面前诋毁哥哥,伺机对哥哥动手。哥哥怕继母阻挠他科考,只得离家出走去古庙里栖身苦读,可是又被继母四处传言,说是哥哥忤逆父亲离家出走。爹爹恼火,扬言不许哥哥重回家门,就是回家门,也要打断腿!”
“这么狠毒!我去同她理论,这蛇蝎妇人,饶她不得!”兰馨公主气恨交加,挽了罗衫的袖笼就要冲出去,被流熏一把拦住。
“公主不可!若是公主心疼流熏兄妹,自当不知此事。爹爹如今偏信继母的言辞,继母诡计多端。便是公主替哥哥出头,难免被她们小题大做的闹去宫里,反是对哥哥不利。不若……”
“可是,就这么纵了她们如此作践状元郎哥哥吗?”兰馨不依不饶地跺脚,愤愤不平。
“如今哥哥金榜夺魁扬眉吐气,家里还有祖母祖父给哥哥做主。只是这回离家出走,哥哥委实是犯了家规,怕是一场板子是免不得的。可怜的哥哥……”流熏目光里露出怜惜和无奈。
“那馨儿去寻中堂大人说理去,再不行,求情如何?”兰馨提议道。
流熏眸光里泛出些期冀的光彩问,“公主,果然能替哥哥求情吗?”
兰馨认真地点点头。
流熏喜不自胜的揉着手指,仿佛绝处逢生一般,她思忖片刻道:“莫不如,公主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