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刚刚有些头疼,现在缓过来了。”
我不愿意承认我是被吓到了,在怎么说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刀子都动过了,却被小小的枪战给吓到了,传出去岂不是会被笑话死?可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电视里演的那些枪战,简直就跟儿戏似的,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到底多么可怕。
听说我头疼,阿伟脸色顿时阴了下去,顾不得男女大防,也顾不得我是不是他领导的女人,伸手就开始查看我的脑袋。
直到确认我没被子弹打中后才松了口气说:“没事,可能是被枪声震晕了,第一次经历都是这样,以后不会在发生了。”
他的语气是笃定,而非随意的敷衍,可见他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的确,他是当过兵的人,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怎么会没有第一次开枪的经验那。
呯的一声车门被关闭的声音,阿伟坐上来随手将碎玻璃划拉掉,让我坐在后车座上说:“去医院。”
他的语气是肯定,却被我一把拉住说:“不,去霸哥那里,已经说好了的。”
最主要我急于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上来连话都不说一句就想置我于死地。
“霸哥会理解的,而且这么多兄弟看着,还是去医院看看要紧。”
显然他没明白我的意思,坚持着要送我去医院。
却被我伸手看拦了下来,触手一片滑腻,我这才想起他也是受伤了的,可我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些要我命的人,我坚持道:“不行,还是去霸哥那边,等回来没什么事在去医院。”
说着话,我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阿伟就是一惊,转身跟下来,很怕会有漏网之鱼伤害到我。
我随手抓过一个人说:“你送阿伟去医院,他受伤了,必须医治,给我辆好车,我去霸哥那边。”
阿伟急了,一把拉住我说:“不行,我不能离开你,要去医院一起去。”
他的情绪很激动,那双眸子冲了血似的,非常吓人也非常坚持,尤其是眸子里那抹对任何人都不信任的目光,让我的心神就是一闪。
若是没有严耕,若是没有他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他还会这样对我吗?就像是对待至亲之人,答案是否定的。
没谁可以为了一个陌生人赴汤蹈火,即便那个人对你在好。
看着他手臂上盈盈流淌的血液,已经湿透了半边身子,我这才真正的清醒过来,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了所谓的真相,而忘记了他的伤势,到底是被吓懵了,还是我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里?
我突然觉得特别愧疚,我要求别人的同时,却从未要求过自己什么:“好,我跟你去医院就是了。”
他的坚持是我所不能坚持的,我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但是我不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有人随手递过来一把车钥匙,我抢在阿伟之前接住,顺着那人指着的那辆车走过去。
阿伟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还不忘细心地跟身旁的人交代道:“把林姐的车送去车行,回头我去提。”
那人点头,迈步去开我的车。
而我此时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管车怎样,阿伟的伤才是重中之重。
两三辆车护送我们到了医院,吓的医生护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尤其见到阿伟是枪伤,更是一个个眉头深蹙。
任凭在干练的老大夫,这会给阿伟处理伤口都是哆哆嗦嗦的。
普通的小医院因为我们的到来气氛十分紧张,尤其是阿伟包扎伤口的外伤科室,所有人面色都很凝重,深怕一个动作没做好,就会引起血拼一般。
门口突然有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却也听得极为清晰:“干什么去?”
“……”没有人回答,却可以听到轻轻地抽泣声。
啪的一声及其响亮,像似有人被打了,我迈步要往出走,却被阿伟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住了。
我明白可能是我们的人在闹事,当然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便站回原来的位置。
老医生的手更抖了,疼的阿伟一声闷哼,立马有人横眉冷对,吓的老医生立马集中起精神,开始谨慎的包扎。
外面的抽泣声一开始还很大,慢慢的便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怎么了,只听有人开始呵斥道:“知道爷爷是干什么的不?谁要是敢报警,弄死你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