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祈见状拉了卓燃一把,“我们先撤吧,再问这家伙就要发飙了,先给他点时间缓一缓。”说着便拽住卓燃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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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卫们见房门开了,急忙要进去查看主子的情况,但刚到门口便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愣是僵在门外不敢进去。
凉渊赤着脚走下床来,停在了窗旁的花镜前。镜中人有着精致的五官,浅银色的长发,琉璃似的眼瞳。这三年来,他一直不敢照镜子,因为他和白澈是孪生兄妹,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每当他看到自己这张脸,就止不住想起她的音容笑貌。
“对不起……”凉渊悲伤地覆住额头,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两名护卫在门口守了半个时辰,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恢复正常了,这才敢敲门询问凉渊的情况。
“进来吧。”凉渊应允一声,穿好白袍套上青甲,将银发自耳侧捋起半边,用一枚银叶簪别好,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高贵优雅的形象。
护卫们没敢提之前的事情,而是询问了一下海底的情况。
“是龙鲸。”凉渊面无表情道,简单三个字却似有千钧之力,压得两名护卫喘不过气来。
龙鲸,隐匿于深海之中,是一种比灵鲸还大上数十倍的海怪。约在一百多年前,月海出现了大范围的死鱼,继而龙鲸觉醒,兴风作浪。
当年各大术士为了镇压龙鲸,便用一块镇魂碑将它封印于海底。而凉渊这次潜入深海,却发现镇魂碑底部裂开了,如果不加以控制,龙鲸将再度觉醒,危害世间。
“于是我找到几株冰珊瑚,施法将裂开的镇魂碑补上了,但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龙鲸在觉醒前会不断释放毒素,海里的死鱼也会越来越多,我们必须想办法巩固镇魂碑才行。”
“请恕属下直言,殿下太乱来了!您发现镇魂碑有异应该上来和我们商量,然后再找女帝陛下定夺,而不是冒险去碰那剧毒的冰珊瑚啊!”
凉渊没有应声,他的确是越来越乱来了,也许是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无法冷静了。
一阵清风拂过,小院里的银树飒飒作响,几片银叶随风飘落。
卓燃靠坐在根盘错节的银树下,伸手接了一枚银叶在手中。这种银树只有千寒岛才有,白族人喜欢把它的叶子晒干,做成各种各样的发饰。比如凉渊,习惯用银叶簪别起长发,而白澈,则喜欢在鬓上别一朵七叶银花。
“唉——”卓燃幽叹了一声,他为白澈的死感到痛心,而她一死当年的事也成了谜题,恐怕他跳进月海也洗不清了。此刻更令他感到迷惑的,是正在一旁小憩的聂祈。
聂祈枕着树根恹恹欲睡,一头凌乱的蓝发散落在肩头,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睡颜看起来是那么纯美。卓燃心中微微一动,呢喃道:“你胸口那伤痕,真是女帝留下的吗?”
“唔……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么?”聂祈慵懒地应道,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卓燃。
卓燃忽然自嘲地笑了,的确聂祈说什么他都不信,就像他说什么凉渊都不信一样。这么看来,他们好像有点同命相怜了。
这时候,小院另一边传来咯吱一声,凉渊推开木门带着两名护卫出来了。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包裹,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你的伤还没好,这就要走了么?”卓燃关切道。
凉渊看都不看卓燃一眼,径直往侧边的院门走去。卓燃忙不迭追上去道:“我跟你一同回月都吧,有件事我必须跟女帝确认。”
“母后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凉渊停下来斜了卓燃一眼,卓燃便走到他身旁低声道:“那件事我非查清楚不可,如果你是真的疼爱白澈,就不要阻拦我。”
凉渊冷哼一声道:“我没工夫管你,但我今天不杀你,不代表明天不杀你。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他说着扫了树下的聂祈一眼,“还有那个黑袍少年,最好也别让我再遇到,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就杀一双。”说罢拂袖而去,两名护卫也跟了上去。
卓燃似乎习惯了凉渊冷言冷语,此刻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回房收拾好了东西,便带着聂祈向月都出发了。
站在青鱼镇的小巷里眺望,能隐隐看到山峰上的月都,那里云雾缭绕,琼楼簇拥,冰川终年不化。卓燃忽然悲伤地觉得,凉渊就好像是屹立在高处的月都,对他来说永远都是可望不可即的。
街市上热闹繁华,聂祈兴致盎然地四处溜达,由于玄禁锁的禁制削弱,他的行动变得更加自由了。他可以随意品尝小铺里的花茶,也可以顺手在路边摊上拿一串烤鱼,再怎么嚣张都没有人注意他。不得不说,他这种透明体质真是太方便了。
“喂,吃东西要给钱的!”卓燃每每看到聂祈这样赖皮,都只能无奈地跟上去扔一串铜子给店家。
“反正你都会替我给的。”聂祈毫不收敛的一路吃喝,心想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嘛!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聂祈跟在卓燃身后走着,经过一处灯红酒绿的琼楼时,不由停下了脚步。楼前的姑娘们花枝招展,对着路过的男子们媚笑飞吻,聂祈忽然脸泛桃花,立刻知道了这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