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收银员为难地低头,躲开薛知遥的目光:“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是有人给您付款了,您收下就行了。”
薛知遥一声不吭,转身就往试衣间里走。
“知遥?”张久谦感受到她的不悦,担忧地唤了一句。
薛知遥勉强回过头,冲张久谦扯了下嘴角:“我们换个地方买衣服吧。”
张久谦凝视着薛知遥看了两秒,才缓缓应道:“好。”
薛知遥将试衣间的门关上。
那收银员就急了,立刻对张久谦说:“先生,你看薛小姐穿着那条裙子很美啊,收下就行了,何必要拒绝?”
张久谦温和地笑了笑:“不管那个送裙子的人是谁,我想麻烦你告诉他,希望他到此为止,不要再打扰我和知遥今后的生活,就各走各的路好了。”
收银员脸色越发黑得滴水,脑袋也疼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收钱的,怎么还要受这种困扰?
“我们走吧。”薛知遥已经换下衣服走出来,把裙子放到收银台,就挽着张久谦要走。
“站住!”
一声断喝从不远处的走廊口传来,只见陆宴北气势汹汹地走来。
果真是他。
薛知遥心中想着,不知是何种五味杂陈的滋味。
而陆宴北盯着薛知遥挽着张久谦的手臂,心头也是一阵酸楚地抽痛。
在薛知遥走后,他也坐不住,可又不知道该拿薛知遥如何是好,正在恼火发闷之际,就接到电话说城南的商场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出面处理。
心情大坏的陆宴北正愁没有可以发泄的地方,当即雷厉风行地赶到这里,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几个人,刚要离开就从监视屏幕上看见薛知遥和张久谦的身影。
出于一种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理,陆宴北鬼使神差地为薛知遥付了款。
他想过薛知遥知道有人付款后的种种可能,但让他难堪的是,薛知遥竟然这么决绝地推拒了。
“我要是知道你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和你多说一句话。”薛知遥冷冷开口,打断了陆宴北的神思。
“你什么意思?”陆宴北问。
薛知遥深吸一口气:“你说过,我和你之间已经完了,我不会再接受你给予的任何东西。”
薛知遥指的是她早上离开时,陆宴北对她下的最后通牒。
而陆宴北眉眼结霜,现在是怎样?当着张久谦的面,这女人是要表忠诚了么?
他不禁冷笑,透出几分残忍:“那你要不要把以前接受的一切,都统统还给我?包括薛氏。”
“我会慢慢把你收购薛氏的资金还给你的。”薛知遥皱眉说。
“哦?那你说,我为什么要给你这种特权?我现在就要拿回薛氏。”
陆宴北此话一出,两人之间已是剑拔弩张。
可只有张久谦看出薛知遥坚硬铠甲下的脆弱,所以,张久谦扶住了薛知遥的肩:“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薛知遥侧首看了看张久谦。
“去吧,我和陆少说几句。”张久谦劝。
薛知遥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陆宴北微微眯起眼睛,对薛知遥的乖顺越发不爽,抬起大长腿就要去追。
张久谦拦住他:“陆少,你何必呢?”
“闪开!”陆宴北傲然地扫了张久谦一眼,在他看来,张久谦想和他谈,还不够格!
“你若是真的爱知遥,就该给她自己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她现在并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强行留住她,也不过是徒增她的苦楚,难道你的爱就是一直让她痛苦么?”张久谦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
陆宴北顿住脚步,正眼看向张久谦,当初陈亦回美国之前,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以为自己在改正了,可张久谦再说出来的时候,陆宴北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没有变。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陆宴北一时有些脱力,薛知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他徒劳而怅然地看着远方。
见陆宴北不再暴戾,张久谦也松了口气,退身往外走,边说道:“陆少,我还是那句话,别再来打扰我们,各自安好。”
说罢张久谦便迅速离开了。
“呵。”陆宴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从商场出来,薛知遥再无半点心情去逛,让张久谦随意挑了身衣服换上,两人便去了张久谦的家。
临到门口,薛知遥看着一直沉默的张久谦,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哥,今天的事……你不想和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