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算账、慢慢还。
我算着算着,就忍不住想是谁对陆卷耳动的手。
会不会是陶楚楚?陆卷耳比较喜欢我,让陶楚楚不太爽。
转念,我就否定这个念头。
陆卷耳今天才回来,陶楚楚今天才看她不爽,没时间做这些事。
我算完后,小枣蜷在床上,旁边摊开这漫画书,已经睡着了。
看到小家伙安稳的睡颜,我心生柔软,在他脸上亲了亲。我挪了挪他的位置,替他盖好被子。我关了灯,躺在他身边也准备睡。
但陆时没回来,我睡不着。
在我将睡未睡之际,总算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他裹挟冬夜的风霜,俯身亲我的眼睛。
冷。
可是撩人心扉。
我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咬住他的唇。
他弯着腰,保持着高难度姿势,与我热吻。
许久,我在低喘中问他,“陆卷耳,还好吗?”
“没大事。”他音色凛然,“明天一早,我就送她去美国。”
我追问,“你亲自去?”
他啄吻我的额头,“我送她到机场。”
我说:“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他的声音更冷,“谁有野心,谁就会这么做。”
“那……”
他松开我,“我去睡觉,你先睡。”
本来我想问,他说那句话是因为知道是谁,还是猜测。
然而他明显不想多谈,我就不问了。
对我来说,知道陆卷耳没事就足够了。
我想要撇清关系的,是陶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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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
林豫正再次病危住院,一大早接到林念瑶电话,我脑子是懵的,只说得出一句——我马上回来。
是的,就算我留在陆宅再久,老爷子要弥补陶楚楚的心都不会改。
留在这里,是我为待在陆时身边做的努力。
但是,和林豫正的生命比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并非迫在眉睫。
陆时得知后,便要跟我一起回去。
“这样好吗?”
他执起我的手,吻了吻我的手背,“林舒,我要娶你。你爸就是我的岳父,他生命垂危,我怎么能不去?”
话是没错。
然而陆文景不承认我,他未必会放陆时去看林豫正。
陆时说交给他,我只管收拾行李。
半个小时后,我在小枣的“协助”下收拾好行李,陆时也回到房间。
“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诧异,“你爷爷同意了?”
他寡声说:“这个年本来就过得没意思。”
我自然而然想到了陆卷耳的事。
昨天,我和陆时一起送脸色差了很多的陆卷耳去机场。晚上,陆时确定陆卷耳到了,并且是安全的。
至于是谁,老爷子有没有揪出来,我不知道,也与我无关。
可能,以后与我有关。
我不再多说,“那我们跟他们告个别,就走吧。”
陆时领我去跟陆文景告别时,陆绍世也在。陆文景依然不爱搭理我,陆绍世说了几句长辈该叮咛的话。
随后,陆时带我向他大姐、二哥道别。
其他人,就没多去了。
终于走出陆家七弯八绕的老宅,我如释重负,像是获得了新生。
旋即,我又垮下脸。能让林念瑶一大早打电话给她十分厌恶的我,林豫正情况……不容乐观。
和来的时候一样,陆时开车,我抱小枣坐在副驾驶座。
陆时发车时,陶楚楚突然出现,整个人横在陆时的车前。
一个急刹,他停下了车。
我紧紧抱住小枣,自己往前冲去……陆时的掌心抵住了我的额头,将伤害降低为零。
陶楚楚,是不是疯了?
不等我们下车,她先敲窗。
陆时不悦,探手按钮,打开窗。
窗才下移一个小缝,陶楚楚就吼出来:“陆时,你不准走!”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