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花溶自有考虑,秦大王自然不会跟自己为敌,但耶律大用呢?依照目前的形式,对于耶律大用来说,是挡我者死,所以,必须将秦大王和耶律大用分清楚,自己大张旗鼓地开诚布公,对自己和秦大王来说,也许,都不是什么好事。
远远地,外出狩猎、采集的野人们已经陆续回来,男子手里提着野鸡野兔等,或者两人一组抬着大的野猪、獐子等;妇女们头上顶着硕大的野果子篮,野生的醋栗、板栗等,载歌载舞。
这一晚,食物非常丰盛,众人早早吃饱喝足,就寝睡觉。
因为心里有了打算,这一晚,花溶很快便入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坐起来,听到一种极其特别的声音,眼前隐隐的火光,她心里一凛,立即冲出去,大喊一声:“敌人来了!准备战斗!”
野人们立刻从各自的屋子里冲出来,因为早已得了吩咐,所以无不是装备齐整,拿了武器。
果然,冲天的火光,远处的干草被点燃,一大股松油的味道,显然是要烧毁了那片蛇花瘴气之地,好一举踏平。
“大蛇,你率500人往左;扎合,你率300人往右,其余的,跟我来。”
黑月光一声嘶鸣,花溶挽了弓箭,一马当先便冲出去,野人们呼啸着也跟上。
在冲天的火光里,只见浇花河的对岸,一骑高头大马,马上之人举着那把熟悉的割鹿刀,正是秦大王。花溶所料不差,他在部落上的那番话,显然是也估计有奸细混入,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反间计,想麻痹对方,然后火速出击。幸得昨日一场雨耽误了他的作战方案,今日一天暴晒,他便马上动手了。
为首的大胖子,手臂上还系着缠带,正是当天率人来进攻的耶律隆续。花溶心里一动,挽起弓箭,一箭就射向他的头盔。
耶律隆续刚得到秦大王的命令要冲过去,马惊叫一声,他耳边嗖嗖的,头盔已经掉在地上,身子一歪,整个人几乎被颠下马,十分狼狈。
秦大王就在他旁边,看得分明,心里暗暗惊讶,大蛇部落竟然是早有防备,即便是突袭,己方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再看那个为首的野人,也带着高高的羽毛冠冕,身子却不怎么壮健,脸上满是油彩。这一箭射来,好生熟悉。
耶律隆续从地上爬起来,他两次受创,气得破口大骂:“妈的,老子非宰光大蛇部落不可。”
秦大王盯着他滚在地上的头盔,心里一动,忽然跳下马,亲自捡起那支掉在地上的箭,仔细一看,只见箭是很寻常的骨箭,但箭头却是另外换上去的,镶嵌了一根七彩的羽毛。他几乎要跳起来,这是花溶的标志,只有她才有这样的箭。
远远看去,只见浇花河的对岸,骑在马上的“他”,英姿飒爽,正在指挥作战,丝毫也不慌乱。一种喜悦像滚水漫过,浑身都轻飘起来。
“丫头,丫头……”他几乎要叫出声来,却生生忍住。
这时,又是一箭,竟然是向自己射来,只是,箭到中途,却如拐弯一般,掉在地上。他反手一把抄起,只见箭头上已经多了一个刀刻的简单小虎头,上面画着一个符号,显然是在问,小虎头他究竟在哪里?
他心里狂喜,见耶律隆续还要追上去,大声喝住他:“站住。”
耶律隆续心里也有些发怵:“大王,我们今天人多势众,再不拿下大蛇部落,以后麻烦就大了。”
秦大王冷笑一声:“难道你还没看出大蛇首领手下留情?否则,你的头颅早已被利箭贯穿了。”
耶律隆续满面通红,又羞又怒。
秦大王一挥手,重重地吹响一个牛角号,命令收兵。众人虽然意外,但见大蛇部落勇悍,一时也分不出胜负,得到收兵的号令,便立即撤军。
秦大王再看过去时,只听得黑月光的嘶鸣,火光下,那匹通体黑黝黝的骏马疾奔如飞,马上的人儿,羽毛晃动,身形窈窕,他已经确信无疑,花溶,正是花溶。
死丫头,竟然躲到这里来做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