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劫持了粮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们是否可以提前进攻?”
“立即禀报朝廷,要求增援……”
……
刘琦一挥手,听得外面气急败坏的声音,一名军官跑进来:“刘将军,大事不好了,听说朝廷粮草被劫持了?士兵们吃不饱,已经开始闹事了……”
刘琦大惊,谁这么快就散步了消息?
他立即率众出去,只见岛屿上很大的一块驻军帐篷前面,一群士兵扭打成一团,争抢一袋馒头。
“住手……”
他大喝一声,竟然喝不住。
他勃然大怒,抽刀出来,就将最近的一名争抢者劈为两半。
鲜血横飞,众人惊愕地住手。
“跪下!”
争抢的几十人一起跪下。刘琦才看到地上的几张飘飘扬扬的纸张。
一名文士幕僚捡起来一张,念出来,竟然是散播朝廷粮草不济的传单。这样的传单,几乎每一个帐篷都有。
刘琦的面色阴沉得要出水来:“军队里混进了奸细。来人,马上彻查,到底奸细藏在哪里!”
“是!”
大军里,立刻开始了紧张的彻查。
可是,这更加重了士兵们的恐慌和不安。粮草不济,出师不利,又有奸细,注定了这场战争实在是太不得人心了。
折腾半夜,抓获了十几名嫌疑犯。
一个个跪在地上大喊冤枉,也无法审判出真实的结果。
刘琦百般无奈,只好下令杀鸡骇猴,将这些人统统斩杀了。当务之急,是不能让秦大王看出自己等粮草断绝反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写了一封密信,要最亲信的侍卫送出去禀报朝廷,是战是和,一切得等陛下指示。
就在刘琦惶惶不安的时候,另一个人比他更加不安。
淮扬小镇。
一行人马快速停下,进了一间小小的客栈。
刚坐下,喝了一杯茶,一名黑衣人就匆匆进来:“爷,我们探得消息,宋军朝廷粮饷被劫持……”
金兀术大吃一惊:“果真有此事?”
“果真!这批粮草是淮扬出发的,好不容易才凑齐,结果还没出去,就被人放火一把烧光了……”
是烧光!
抢劫的人带不走,打跑了朝廷军队后,干脆一把火全部烧了。
朝廷再要凑齐这么大数量的粮草,根本不可能,因为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南方的粮食都还没成熟。
金兀术站起来,眼里闪出异样的光芒:“莫非真的是鲁提辖干的?”
武乞迈提醒他:“鲁提辖一人岂能有这样的本领?”
也对,这样的计划,操作的精密,绝对不会是一人所为,相反,应该是一支极其庞大的,分工细致,合作有序的大军才能完成。
鲁提辖武功再强,也不过是一介僧人,他岂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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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做得如此精密,要如何巧妙细致地策划才能完成?
金兀术越想越是惊心,自以为已经送了秦大王一份超级大礼了,但是跟这份大礼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堪一提了。
事情到了今天,如此地扑朔迷离,简直是他想不到的。
“爷,宋国政局如此混乱,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金兀术眼珠子转动,也饶有兴趣。
宋国真会发生什么大事?
“爷,我们该不该提早做好准备?”
金兀术想了想,才坐下来,提笔写了一封密函,然后用火漆封好,交给一名侍卫:“你马上赶回去,交给狼主。”
“是。”
侍卫一走,他心底一松。
武乞迈低声道:“如此好的机会,狼主应该不会再错过吧?”
他一笑,谁能知道呢!
推开窗户,迎面一阵暖风,才发现这个春季快要完了,夏天,不知不觉已经来了。外面是典型的小桥流水,江南风光,垂柳在河堤轻拂。这里,就连垂柳也和北方不一样。这里垂柳更柔软,更妩媚,不像北国,就算是柳树,也透着一股子的沧桑。
在这里呆得越久,越是喜欢这片南国的风光。这也是他不愿意再亲自回去领兵的原因之一,竟然宁愿朝朝暮暮地呆在这里。
时人讥讽赵德基,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原来,这个江南地,真的是销魂噬骨乡,英雄没落此处,但愿红粉佳人,画舫轻舟,谁还愿意有事没事去做什么金戈铁马?难怪每一次的战争都是游牧民族抢先发起,塞外苦寒,中原安逸繁华,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他回头,看桌上的书籍,除了苏东坡,王安石,还有李易安、辛弃疾……宋国的文化和灿烂,经历了靖康之变,经历了淮扬大火,竟然还能如此迅速地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