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乾翘起兰花指冷哼一声,杨令月要是在这儿,只瞧这个动作,准瞧出来这位王体乾王公公,便是在选秀时立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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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时立足了威的太监。
只可惜杨令月没在这儿,只有像只小鹌鹑一样儿赫赫发抖的春丽,王体乾在她面前摆足了威严,嫌恶的将春丽赶离了乾清宫。
春丽离开乾清宫,便慌忙的回坤宁宫报信。当然有着小心思的她可不敢直接说王体乾看起来她这个皇后,只是委委屈屈的禀告朱由校早就出了乾清宫,至于去了哪儿,就不是她一介小宫女可揣测的了。
张嫣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见春丽做派,便知道她被那起子为非作歹的宦官给为难了,面色渐缓的安慰春丽道。
“是本宫的错,不该去打听圣踪,到让你受了欺辱。”张嫣看着天色,显得忧心忡忡的道:“眼瞧着天色渐晚,这要是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春丽听张嫣没有怪罪自己的心思,心头一松,也跟着涨嫣一起忐忑起来。就在二人等得心慌慌时,朱由校才姗姗到来。
“臣妾(奴婢)给万岁爷请安”
张嫣面色一喜,待着重重的凤冠,矜持而有礼的冲朱由校行礼。朱由校敷衍的挥挥手,示意张嫣自行起来,便一屁股坐在了美人榻上,两眼无神的发着呆。
看到朱由校这样,张嫣心中一苦,险些落了泪儿。
“万岁爷…”张嫣咬着唇瓣儿,忍着委屈,娇滴滴的唤了朱有校一声。朱由校懵逼的看了张嫣一眼,搞不懂她摆出这幅表情是为了啥,不免兴致缺缺的哼了一声,道:“天黑了,直接就寝吧!”
张嫣点头,正想上前亲自伺候朱由校更衣,突然想起还未喝合卺酒,越加想哭的红了眼眶。“万岁爷,咱们…”
“嗯,”朱由校终于用正眼瞧张嫣,语气温和却显得有些寡淡的问:“怎么了?”
“咱们…咱们…”张嫣咬着唇瓣,委委屈屈的道:“咱们还未喝合卺酒呢!”
“合卺酒啊~”朱由校身子僵硬了数秒,终于想起了还有这回事,不免有些羞涩的调转视线,不好意思的道:“那就喝吧!”
于是,今晚客串忠心狗腿子的王体乾亲自去给帝后二人端来了合卺酒,不用魏宗贤稍加暗示,不待见张嫣、觉得她看不起他们宦官的王体乾就暗戳戳的往合卺酒里加了一把无色无味的安神散。于是帝后大婚第一天,爱~做的事儿什么也没发生,帝后二人就这么睡了过去,一夜到天明。
这天实在太冷,路上又积雪覆盖,为了安全起见,在辽东总兵府上借住、休养的杨明达,即使十分的思念姐姐,想要尽快赶去京师,与姐姐相认,也不得不听从魏忠贤所派小黄门的话语,留在辽东过了这个寒冬,等天气转暖、路上积雪化开之时再上路。
杨明达缓行的消息通过锦衣卫传到京师,再通过魏忠贤亲口告诉杨令月后,杨令月先是怅然、遗憾两姐弟的相见又要拖上一段时间,又是庆幸杨明达在这天气并没有急着出门赶往京师与她相见,毕竟如今的路况、不定情况太多,杨令月宁愿晚点见杨明达,也不要听到杨明达急着赶路、在路上出事的消息,毕竟天启元年的这个冬天,真的太冷太冷,就好似一下子穿越到了小冰河时期......
等等...
小冰河时期......
正捧着暖手炉取暖的杨令月身子一僵,蓦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前世的时候在听历史教授讲述明史时,他们学校的那个着重研究明史的老学究教授曾说过明天启、崇祯时代不光外忧内患,外有后金(清)在关外虎视眈眈,内有不断的农民起义,再加之十分杯具的撞上小冰河时期,年年的干旱导致大部分田野颗粒无收,明朝廷又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官逼民反之下加剧了明朝的灭亡。
杨令月在炕上调整了坐的姿势,手中依然捧着暖手的炉子。杨令月在思索一件事。游牧民族历来就有打草谷的传统,辽东之地靠近关外,每每到了打草谷时节,靠近关外的辽东首当其冲、每每遭到了洗劫。
这个冬季比往年来得要寒冷,不用脑子多想,每每冬季、草场被冻、面临缺衣少食的游牧民族一定会打南下、洗劫辽东三省的主意。而以明朝士兵的战斗力,一定不能有效的阻挡全民皆兵、满万不可敌的后金八旗兵。
一旦发生战事,目前最为安全的总兵府必然变得不安全,而暂住总兵府的杨明达的人身安全也必然变得十分不安全。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越想越坐不住的杨令月猛然起身,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即使不能顺利地将杨明达带离辽东,也要让魏忠贤这个祖父亲自去一趟辽东,或者派遣信任的手下去辽东走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