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警察局吗?我……我要自首,我杀了人。”
那时候海风很大,可她却似什么都听不到。挂断电话之后,只愣愣待在原地,望着那些涌出血液,嗅着海风当中夹杂着的血腥味道,心中一片麻木。
直至后来,急救车车鸣声以及警车警笛声,方才将她从痴然中唤醒过来。
她被带上警车,还穿着那身病号服,脑海里仍旧是一片空白。
警局,冰冷审讯室。
两名警员来询问,景纯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中一名警员用圆珠笔笔头敲打桌面道:“喂喂喂,你不是报警称要自首么?你现在一言不发,完全不配合,我们可不能把你归为自首情节啊!”
景纯咬着下唇,听此言才抬起头道:“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打给一个人,让他来见我。”
两名警员互望一眼,之后其中一人道:“现在你这案件还在侦察当中,现阶段你不能见任何人,除了律师以外。你现在有雇律师么?”
景纯摇了摇头。
“那你想见谁?”另一人不耐烦问。
“上官蕴。”她很认真说这三个字。
放佛那三字在她心中,不可侵犯。
“你是说本市上官家的大公子上官蕴?”警员反问。
景纯轻轻点头。
“你认识他么?你是他什么人?”似乎出于谨慎,也或许是出于查案角度,警员如是问。
景纯抿了抿唇,吞咽一口唾沫才道:“他是我丈夫。”
听得此言,两名警员都是面露惊愕之色。
审讯暂时中止,警员离开,只留景纯一个人在这冰冷审讯室,这里很窄小,只有一扇小窗,阴冷氛围让人不觉悚然。
直至天明之后,拘留室门方才再次被推开。
景纯忙不迭抬头,见进来人是上官蕴,不由得鼻头一酸,泪水忍不住溢出。
似只在他面前,她才无需隐藏情绪。
上官蕴腿伤尚未痊愈,此间做着轮椅,脸色铁青。警员推他进来,随后转身离开。
景纯动了动身子,想靠近他,只她被铐子那张椅子上,根本无法起身。
“你还真是……不听话的女人。”上官蕴深邃、毫无色彩眸子上下打量景纯,在切齿之后,沉沉那么说道。
“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做?”上官蕴语音低沉:“只是单独出于妒忌?妒忌景思频繁引诱我,所以你才对她痛下杀手?纵然她确是引诱过我,可我从未对她稍加辞色,你何必如此?”
景纯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但却并未解释。
事已至此,说太多也没有意义。
“蕴,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她想见他,也不过是想说这事。
“我只会因为利益去做事情,不接受任何人拜托。”他冷冷开口,打断她对他最后一丝幻想。
她骤然抿唇,神色黯然下去。
“我说过的吧,如果你再对我说谎,我绝不会放过你。”上官蕴微抬下巴,语气冰冷说道。
景纯只紧低着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心下慌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