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追问,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往前倾,幽暗的眸光更是死死落在苏培盛身上。
苏培盛脑子飞快地转着,胤禛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意识到不好,还有瑞嫔之前的吩咐也很奇怪,她怎知道皇上会问这件事,从而事先吩咐自己?
不过这些可以留待以后再想,最要紧的是将眼前的情况应付出去,他很想将如柳说出来,但隐隐又觉得这样做了,对自己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令事情更糟糕。
“为什么不说话,是说不下去还是不敢说?”胤禛的声音听起来轻柔温和没有一丝火气,但侍候了他数年的苏培盛怎会不知道这恰恰是胤禛发怒的先兆,连忙道:“奴才该死,之前在沏茶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其中一个茶盏,为怕皇上怪罪,所以奴才未将此事奏禀,请皇上恕罪。”他一边说着一边磕下头去,一副诚心认错的样子。
“除此之外呢,可还有其他?”胤禛声音里满是怀疑。
“没有了,除此之外,奴才就什么都没做过。”苏培盛下定了决心不将如柳的事说出去,不管胤禛怎么问都咬紧了牙关。
问了一阵后,胤禛失了耐心,冷声道:“苏培盛,朕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再不说实话,朕就将你交给慎刑司发落。”
这话将苏培盛吓得三魂不见了二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要将自己交到慎刑司那么严重,一旦进了里面,能活着出来的,真是万中无一。
他哭丧着脸道:“不知奴才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皇上要这样惩罚奴才?”
“做了什么你心中清楚,何以还反过来问朕。”其实胤禛并不能确定茶里是否下了媚药,但若真下了,就必是苏培盛无疑,所以他现在故意唬苏培盛,逼着他将所有事都说出来。当然,如果苏培盛执意不肯说,他也不介意真的将其交给慎刑司刑讯逼供。
“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冤枉啊!”苏培盛又惊又怕,伏在地上不住喊冤,这……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何以皇上会这么生气。
“不说是吗?很好!”虽然苏培盛一直不承认,但胤禛心中的疑心岂是他几句冤枉就能打消的,唤人进来道:“将他押去慎刑司,该怎么做,让慎刑司自己看着办。”
这话交待的不清不楚,不过那些宫人也不敢多问,拖了不住喊冤的苏培盛出去。
至于凌若那厢,一言不发地回到承乾宫,见她脸色不对又不说话,杨海小声地问着与凌若一道去养心殿的水秀,无奈水秀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凌若说话,杨海试探着道:“主子,奴才让人重新炖了一盅燕窝,现在去端来可好?”
凌若摆摆手,不耐地道:“不必了,本宫没胃口。”
杨海小心地道:“主子,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是皇上不肯赐阿其那死罪?”
圣旨中已将允禩改名为阿其那,所以现在皆以此称呼允禩,他的真名将不再被人提及。